,他三針都是可以發射的。
他看準對手眼珠,要一針穿過眼球扎進腦部。一方面能馬上制止對手行動,另一方面殺人於無形,避免江小天落人把柄,講他非實力獲勝。
江小天右腳後滑,再不能堅持了。肖涼瞄準目標果斷一射,那針倏爾飛出去,就要正中眼珠。
肖涼只看空中飄來朵人形的白花,劍光閃過,對手人頭分家,脖頸噴發出極高的血柱。待一陣血雨灑過,人頭才從天而降,彈在觀景臺的正下方。
出手之人一襲白衣,他利落削掉對手頭顱,以輕捷的姿態一躍而起,在空中不失儀表地翻滾避過了血雨,飄飄然落在擂臺高挺的臺柱,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眾人。
此人腰間懸塊方正的玉牌,左手握劍。
正是摘星樓少主——唐白安。
☆、三十九
臺上比武正到關鍵時候,驟地跳出一旁人動手血濺三尺。眾人大感吃驚,騷動異常。判官從未見過第三者干預比武之事,手足無措,捏著槌子不知該不該敲鑼終止。
觀景臺上有官吏請示薛開,“丞相,您看這……”
薛開眯了眯眼,抬手製止道:“先看看。”官吏百般不解,也只得領命阻止了下面欲擒拿唐白安的武士。
臨近午時,氣溫漸升。江小天的槍頭凝結了日光極耀眼的一點。他見唐白安出現並沒顯得多麼意外,仍是手捂側腰站在原地。
唐白安對江小天笑道:“我看那人打得太久,實在等不及了。”
江小天抬眼看他,沒有答話。
唐白安自己又笑道:“我告誡過他要留你性命的,他不聽勸,還要我親自動手,”他將頭微微側偏一下,“幸好我那邊結束得早,一直在注意你。”
肖涼聽到這話才知道唐白安暗中控制了比武,這麼講前面兩場的對手都是他安插的手下了?難怪諸多不順,卻是要誠心刁難。看江小天冷淡應之,只怕他早就知道唐白安也會參與其中。兩人對峙在所難免。
唐白安接著道:“你很好,我沒有料到你能堅持這麼久。我想早晚避不了這場,不如提前一點時間。因為你不管是輸是贏,最後都免不了和我打。我也希望可以早些結束,了一樁事情。”
“真卑鄙……”臺下有人小聲說道。
唐白安轉頭看向聲源,本是雙顧盼生輝的曜黑眼睛,笑意中竟蘊藏著冰冷的寒氣,彷彿僅憑視線就能將說話之人千刀萬剮。實際也是差不多的厲害程度,不一會兒人群中癱了一人,緊閉眼無意識呻吟著,像是很怕再與唐白安對視。
唐白安又看著江小天道:“我不得不承認孫雲珂派你來是明智之舉,同輩之中佼佼者不過你我,”他正眼瞧了瞧江小天,點頭道,“你很好,中毒這麼深還能堅持到現在。我似乎可以理解為何前面那兩人遇上你就喪失了理智,要和你一決高下了。不曉得我會不會呢?”
江小天淡然道:“你大可試試。”這是他看到唐白安以來第一次說話。
唐白安一陣狂笑,“我看人看得不錯,你很有意思。我很早就關注你了,是個可塑之才。特別看你和陳鬼醫徒弟走得近,我還以為你會站在我們麾下。雖說當年陳鬼醫和正道親密,但實際也沒出多少力。他的立場都是基於他自己的考慮,孫雲珂也拿他沒法。”
江小天道:“你想說什麼?”
唐白安莞爾道:“你還不知道吧?也是,這些故事他們絕不會告訴小輩。要全說出來,可夠講個三天三夜的。畢竟事關某些人的名譽嘛。”他轉頭看了看觀景臺。
唐白安皮相其實不錯,但他愛做譏笑嘲諷的表情故作老成,在十六七歲的面容上看去是說不出的扭曲和猙獰。
他道:“人人都道陳鬼醫是厭惡世事退出江湖,你可知道真正的理由?原來是為了一個男人。哈哈哈哈,再強悍的人都躲不過情場一劫。你說可笑不可笑?明明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他還要裝作諱莫如深的樣子,掩人耳目。”
江小天聽了無特別的反應,肖涼卻是格外驚愕。這等緣由確實是連他都未曾聽陳鬼醫親口說過,唐白安如何得知?
又聽唐白安道:“這樣的人教出的徒弟你說能好嗎?活脫脫和他師父一個德行。對你下毒,又撒手走人,你現在的光景九成都是他害的。他又在哪兒呢?指不定和哪個書生媾和交歡去了。”
江小天道:“你說完了?”
唐白安笑道:“你聽不下去了?我說的都是實話。他現在身邊的書生還不是你家裡的那個,是他到了京城後另外勾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