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想必白公子這個壇主,在這方面手段更是高超了?”席空諶問的深意,目光有意無意掃向上首端坐著的皇帝。
白魄絲毫沒在意他的意有所指,或者說還樂意他如此抹黑。
知道他所掌管的玄宗壇口是負責如此之事的時候,邊上那些汪碩心腹臉色實在精彩。
他心情雀躍,蹦跳兩下,往汪碩那邊跑,樂的顛顛的,從龍案後繞過去撲向汪碩,親暱的攬住男人脖子,笑眯了眼,脆脆道:“碩,你說是吧!”
汪碩臉色扭曲,雙手卻還是本能攬住他的後背。白魄知道自己現在的姿勢必然不雅,但他真的不在意,汪碩的這些心腹現在必然以為他這個掌管魅惑人心的邪教之首纏上了他們尊貴的帝王。
反正他汪碩男寵這頂帽子戴的實實的,他汪碩又憑什麼繼續幹乾淨淨的。
也不知道汪碩是不在意還是沒聽懂,見他猛的撲過來,也只在接住他後敲了他腦袋一下。
他嘟嘴,用腦袋在他懷中蹭撞,弄亂他胸襟前的衣服,又“嘎嘎”笑著拽他端坐著的身子。
很舒服。
白魄現在並不討厭和汪碩的親密碰觸。
因為對方身上有熟悉的香味,讓他覺的踏實,也因為他知道不管什麼時候他怎麼撞過來這個人總會抱住他,讓他有一種肆意妄為卻被保護的珍惜感。
而這一切最根本的改變大概就是那晚雲羽把他拋向馬群時,這個身子在最他忐忑不安時給予的那個堅定擁抱,他否認不了,他在這個懷抱時能感覺到的安全感,和玄宗,和玄宗裡所有人帶給他的感覺都是不同的。
汪碩對他主動的親暱更不會說什麼,白魄現在喜歡往他懷中撲,雖然他不知道原因,但也很是享受,現下就眯著眼,修長手指緩緩摸著白魄的秀髮。
“白公子既然能有法子制服這蟲子,不知道可有辦法驅散蟲群?”底下的一群汪碩心腹眼觀鼻,鼻觀心,對他和皇帝的互動視而不見,卻對他剛才的所作所為很是關心。
白魄在汪碩懷內撲騰夠,雙手抓著汪碩的衣襟,亂著一頭長髮扭過頭來,輕鬆道:“自然可以啊,這個不過是中級控蟲術,算不得什麼的,如果讓我去前線,我就能把這蟲師抓回來給你們看。”
“可否請白公子告知辦法?”屈一算攜著幾個人一起彎腰詢問。
白魄伸右手抓出在他頭髮裡亂撓的手,又瞪手的主人一眼,然後才好好的轉過身子來,坐在汪碩兩腿間面朝著殿下的人,悠閒道:“那你們可聽仔細了,我只說一次。”
底下的人全部凝了神,連身後的汪碩都老實了手腳。白魄有些自得,話便說的慢了些。
等看一群人不斷點頭記下他的話,他又拿下不知什麼時候又纏到他腰間去的雙手,站起身來道:“我要出去玩,你們忙吧,無趣死了。”
沒有人阻攔他,到了殿門口自有人替他推開大門。
他走後,殿內一時陷入安靜,半晌後才有人開口,語氣頗為複雜:“玄宗能人如此之多,一個壇主便能在特定的時候逆天行事。也不知那些長老和玄宗宗主又會是何等人物。”
“邪教當屬真正心腹大患。”
“白公子身為玄宗壇主,如此流落我中原,實也機緣。”
“呵呵。”汪碩一聲輕笑,看下面的心腹都把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薄唇微挑,伸出右手若有所思的看著掌心,淡淡道:“小魄是私自出疆,不能以他揣測其他邪教高層,以孤在落雁城打過照面的兩個邪教長老來看,行事還是極為謹慎的。”
“那是,白公子這樣的哪怕在邪教內也絕對是個另類。”席空諶不否認汪碩的看法,笑意吟吟道。
汪碩眯眼看他,男人毫不心虛的對望。
汪碩眯了會眼,又突然垂下眼睫,席空諶心中就是一跳,又快速新增一句:“當然,不管白公子有多另類,他現今都是陛下的人,就算邪教要對他有何作為也是不行的。”
……
……
白魄出了殿,沒去別的地方,站在殿門外仰頭站著,不知等在什麼地方的丹青又快速出現在他身後,他頭也沒回道:“去御花園坐坐。”
“可要傳肩輿?”
“不用了。”
他當頭在前面走,丹青帶著一群人邁著小細步跟在後頭。
白魄沒走遠,就近尋了個噴水池邊坐下,池邊上栽種著一盆盆粉紅色的月季花和黃橙橙的金桔,他託著下巴看噴灑而落的泉水,坐的近了些,偶爾有些細小水珠還能撒到他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