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這裡也有戲班子唱戲,只是是一種很怪的腔調,安意煊心想,這肯定是自己還沒有習慣的緣故。
但是季廷芳卻很高興,時常拉了他去縣城裡亂逛,逛累了就隨便找家酒家吃飯。榆林是明顯的塞外風格,人們普遍喜歡吃大塊大塊的烤肉和大張大張的餅。再就上大碗大碗的酒,別提多暢快了。季廷芳雖是不能喝酒,但是卻很欣賞這地方的這種作風。也許從小在京城呆慣了,去了白鎮這樣的地方還能習慣,到了這樣開化的民族風格地方,安意煊確實分外的不習慣。
只是還沒有等到白震天,他才是整件事情的主導者,若是缺乏了他的參與,這件事情的失敗率將會大大提高。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白震天讓他們在榆林縣等他們的,可是他們到了,白震天自己卻跑得不見蹤影。季廷芳像是猜到了什麼似的,只是拉著安意煊在夜晚往戲園子裡跑,只是讓安意煊邊聽邊想,你別說,安意煊別的不說,在這上面的天賦真是不弱,才半個月的時間,這戲園子裡唱的戲已經有些唱腔被他模仿得唯妙唯俏了,只是還不能完全將故事演繹出來,畢竟在這裡上臺的都是些老戲骨了,而安大少不過是個半路出家的和尚般的感覺。
季廷芳跟安意煊談了談自己的看法,讓他就在臺下偷師學藝,然後努力的將京劇的元素融合進去,先試一試能不能在塞外火起來,因為這些戲曲雖然在他和安大少看來算是新鮮,但在當地人耳中都是些陳詞濫調了,得找些有新鮮感的。
安大少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很多時候也就沒有跟著季廷芳逛街,而是去一些書店買了些紙筆和話本小說什麼的,閒暇時光就從這裡面研究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和戲曲唱腔的風味。他常常頭腦裡靈光一閃,就是一個很好的點子,他立馬把這個點子給記下來,哪怕最後不能用,但是總歸有能用的。
時光總是在人料想不到的時候匆匆而過,在安大少研究當地戲曲兩個月的時候,他正式排出一部具有京劇風格的當地戲曲。他和季廷芳又排了幾天,便去找當地一家戲院的班主商量。班主最後禁不住纏,便答應讓他們試一試。
豈料這一下一炮而紅。當地人流量本就大,喜歡看戲的人自然也不少,雖沒有真正的處於塞外,但是由於獨特的地理位置,所以有不少塞外和中原人士彙集在這裡,這戲園子的生意還是很好的,再加上安意煊和季廷芳二人美妙的扮相,在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倒是格外的顯眼。
正是因為這樣,那戲園子的班主硬是花大價錢將二人留下。安大少想著自己以前瞭解的大都是京劇方面的知識,季廷芳亦然。這老班主在這個地方呆了很多年,自然在當地戲曲文化方面的造詣要深得多,安大少願意留在這裡一是為了順便等一下白震天,二來麼,還確實想多瞭解一下這方面的知識。
這一瞭解,便是又過去了兩個月的時間,安意煊這段時間努力的從班主那裡吸收塞外的元素,再將京劇的元素努力的融合,這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這兩種完全不一樣風格的東西要糅合在一起,沒點功力是不行的,季廷芳在某個下午心血來潮的試了試,卻不出意料的失敗了。所以他索性就研究起安大少糅合成功的例子,再將這些戲曲努力的吸收排練。爭取不讓自己落後這個徒弟太多。
就在兩個人為今後的日子努力奮鬥的時候,白震天卻在這個時候來到了榆林縣,並要求季廷芳和安大少務必跟著他去一趟塞外的第一大城瓦吉塔。
安大少本來很不願意,但一看白震天那嚴肅且疲憊的樣子,所有的不滿也只能慢慢的咽回肚子裡去。他們態度堅決地辭別了老班主,跟著白震天繼續出發。
三個人並沒有在路上停留多長時間,除了必要的休息和補充水源。然而還是在四天後才趕到瓦吉塔,這個地方和榆林完全不一樣,這裡完全沒有任何漢化,連漢人的東西也不多見,漫天的風沙吹得整座城顯得灰撲撲的,連人們的臉上都無一例外的帶了兩塊紅暈。
安意煊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完全想不出來白震天將他們帶到這裡來有什麼目的。按理說若真是將京劇與塞外的戲曲結合起來賺錢這個初衷的話,在榆林就能做到。完全沒有必要這麼深入。何況跟著他們一起來的馬隊已經被安大少遣散回去了。那馬隊得了不少好處,且又沒有生命危險,自是覺得求之不得。
可是季廷芳好像對白震天異常的信任,只管跟著白震天走,安意煊有什麼話也不能直接和他交流,白震天總有些他們不知道的技能。就好像哪怕是寫在手心裡的字都能被他識別出來一般。
52、第五十二節 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