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了顏啟昊的臉。那顏啟昊已經有了七八分酒意,臉紅紅的,卻還在舉杯痛飲,懷中抱著一個女子,那女子的一頭烏髮,散落在顏啟昊赤|裸的胸前,而顏啟昊的一隻左手,揉捏著那女子半|裸的酥胸。
顏音猛地扳過珠兒的肩,將她身子轉了過去,“別看!沒什麼好看的。”聲音微微有些發顫。
珠兒目力勝於常人,一撇之際,已經知道帳內的勾當,臉更紅了,只低著頭一聲不吭。
“走吧!我陪你去找你放衣服的大帳。”顏音說著,鬆開了珠兒,徑自大步向前走去,珠兒忙快走幾步,緊緊跟上。
這天晚上,顏音又受了些風寒,輕咳了一夜。
早上一起來,阿古便端了一碗“不雲木”藥湯過來。
顏音捏著鼻子把那藥喝了下去,便立刻掏出那汝窯的瓷瓶,傾出一顆香藥來吃。已經是最後一粒了,顏音不甘心的用力晃了晃瓶子,見連渣子都傾不出來,這才惋惜的塞上了塞子,重又把那瓶子小心收好。
“你會打彈珠嗎?”顏音擼下手腕上的那串琉璃珠,對著阿古晃了晃。
那串琉璃珠子渾圓精緻,五光十色,看得阿古眼睛都直了,“會!這可是好東西啊,比我小時候玩的泥彈兒和石頭彈兒可強多了!”
“那你教我玩!”
“好啊!你想學出綱還是打洞,我都會,我可是高手呢!”阿古說著,臉上泛著興奮的光,似乎一下子小了好幾歲。
“好呀!現在就去!”顏音說著,拉起阿古的手便要出門。
“小郎君,今天外面很冷,你身子不爽,就別出去了,今天歇一天,明天再玩好不好?”阿古急忙勸阻。
顏音歪著頭想了想,突然一笑,“那我問你幾個事兒,你說實話,我就聽你的。”
阿古有些好奇,“你說吧,我肯定說實話,咱明人不說暗話,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撒謊。”
顏音略頓了頓,才開口說道,“之前城裡送出來三千勞軍女子,她們是來幹什麼的?”
阿古微微紅了臉,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顏音嘻嘻一笑,“就知道你不知道。”
阿古的臉更紅了,“我怎麼不知道?不就是來伺候咱們這些軍爺的嘛,我還上了兩個呢!”
顏音臉上微微有些變色,但卻強自掩飾著,裝作不動聲色,“你少吹牛了!這種好事兒,哪裡輪得到你這種軍奴雜兵啊……”
阿古聽了,有些不高興,梗起脖子大聲道,“王爺從來對咱們這些奴籍士兵一視同仁,有什麼好東西從來也沒落下咱們,我那時候在王爺身邊伺候,當然更少不了我這一份了!只不過伺候你之後就倒黴了,什麼好東西也摸不到。”
“那你說說,她們是怎麼伺候你的?”
阿古用左手食指和另外四指圈成一個圈兒,放在兩腿中間,右手食指中指並作一處,在那圈兒中進進出出了幾下。
顏音臉一紅,別過頭去,裝作渾不在意,“騙人!她們統共只有那麼幾千人,咱們大軍十幾萬,怎麼可能每個人都……”顏音說道這裡,便說不下去了。
阿古繼續臉紅脖子粗的分辯,“確實有些姿色好的被那些當官兒的挑去了,但還是剩下不少留給我們的,而且王爺一個也沒要,不像崇王他們,一個人霸佔了幾十個,玩夠了才丟給下面。”
“是嗎……你說父王一個也沒要?”
“那當然!那些庸脂俗粉怎麼入得了王爺的眼,也就是帝姬這樣身份尊貴的才配得上王爺。”
聽了這話,顏音的臉突然就冷了下來,一言不發,抄起斗篷便出了門。
阿古覺得莫名其妙,也上來了脾氣,便不攔他,也不跟出去伺候。
顏音氣沖沖的走了幾步,見阿古沒有跟上來,更是火大,索性便脫了斗篷,隨手甩在地上,大步出了院門。
一出門,顏音便被冷風吹得打了個激靈,想要回去,又抹不開面子。正趑趄著,突然拐角處衝過來一個男子,一身青布衣帽,四十出頭年紀,他跑得很急,頜下的三縷長髯分開向兩側飄著,樣子有些滑稽。
那人跑到顏音身邊,一把抓住顏音的腕子,氣喘吁吁地問道:“那些孕婦在什麼地方?”
“什麼孕婦?我不知道。”顏音答道。
“你會漢話?!”那人又驚又喜,“那太好了,你給我做通譯吧!”說完便不容分說,抱起顏音就跑。
“放開我!”顏音一邊大叫,一邊用小拳頭向那男子身上砸去。
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