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啟昊皺了皺眉,這件事,自然是大事。今天城中莫名其妙的生亂,總要查個一清二楚才放心,當下躊躇了片刻,把藥交給那親兵,又囑咐了半天,才策馬向崇王大帳而去。
崇王的大帳內,燈火通明,新任的四壁提舉使都跪在下首,其中一個人一面連連叩首,一面細細陳說。
顏啟昊只聽了片刻,便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來,金銀的根括已經接近尾聲,但從各家收繳來的金銀以瑣碎小件居多,不好運輸,源軍的受納金銀官便稱量之後交還給大梁府,要他們熔鑄成金錠再交回。但凡熔鑄金銀,必然有所損耗,但受納金銀官卻百般挑剔,一時說分量不足,又說成色欠佳,復又威脅說要敲撲動刑。這一個月來,大梁府上下官員已經逆來順受慣了,也不敢爭辯,只是唯唯諾諾說要重新熔鑄。
因兩國正式簽署國書議和的前提便是將城中金銀盡數輸納勞軍,那邊趙肅宗也催促甚急,大梁府不敢怠慢,一路押運著退回的金銀急速奔走,想要儘快了結此事。因這批金銀數額巨大,關防自然很是嚴密,押運人數眾多,卻又不便對外解釋。一路上的小民見到,總不免疑惑猜測,生出要把大梁城交割給源國,全城百姓悉數南遷的謠言來。誰也沒想到這謠言一傳十,十傳百,竟然釀成了變亂。
起初還是少量百姓隨著押運車奔跑,大梁府衙役驅趕走一批,便又來一批,那些被驅散的人,返回各處時又到處傳播各種荒誕不經、光怪陸離的猜測,引得更多人上街觀望,看到大群人盲目奔走,這些人自然也加入進來,最終,變成了全城眾人狂奔亂斗的□□,如一群盲目的羊群。
顏啟昊一邊聽,一邊心中感慨,為蒲罕不值。
作者有話要說:
☆、三十、暗夜冷月不勝寒
顏音靜靜的伏在床上,過了很久,才慢慢積蓄出一點力量,艱難地爬了起來,顧不上身後的傷,只俯身探入床下,去夠那個瓶子。
“還好沒碎!”瓶子一入手,顏音心中就是一喜,忙拿著瓶子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