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和淚奔,他的愛徒受傷了,這還了得?第二天火急火燎地趕到醫院來探望,崔顰跟在她爸後面一起來了醫院,藉機叫她爸買了很多零食來慰問病人,自己一路上吃個不停。
向海清醒後十分惶恐,因為元凱對他溫柔得好像女人一樣,給他擦臉給他換衣服給他刮鬍子給他做飯,還時不時親他一下。
桌前擺著紅菇排骨湯,紅燒豬肘子,清蒸大閘蟹,荷包黃瓜魚……向海愕然:“都是你做的?”
元凱漂亮的眼睛暖暖地望著他,“你不喜歡吃?”
“喜歡……”向海頭皮發麻,忙低頭吃飯。右手臂捆著石膏,左手又不好使,一塊魚肉都夾碎了還夾不起來!抬頭一看,元凱的眼淚嘩嘩直掉,向海嚇壞了,放下筷子摸摸元凱的淚眼,慌張地問:“你怎麼了?”
元凱搖搖頭,吻吻他的唇,把筷子拿起來柔聲說:“我餵你。”
不是吧?向海驚呆了:被打成輕度腦震盪的是我,怎麼KAY反倒行為詭異起來?
幸好梁霆川給他定了個單間病房,不然叫別的病人看到他們倆大男人噁心吧唧的非吐了不可。無辜的崔和開啟病房的門時剛好看到元凱勺了一口湯送到向海嘴裡,覺得這場面怎麼這麼不是味兒啊?
向海紅著臉喚了聲老師,崔和乾笑,“呵呵,沒有打攪你們吧?”
元凱一臉坦然,指指旁邊的沙發,“老師你坐吧。”
“向海哥哥,我來看你啦!”崔顰把零食放桌上,乘機靠近元凱近距離地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
元凱微笑,“小妹妹,你看什麼?”
還能看什麼?看你帥唄~哇靠近看更帥!裴向海真有豔福!崔顰笑得那叫一個猥褻,笑的崔和都毛了,喚道:“小顰,幹嘛呢?老實坐著!”
崔顰屁股還沒捱上沙發,唐語和萬哲就大呼小叫著跑進來了,看到崔和,兩人狡辯:“我們是上完課才來的。”
崔和冷笑:“你們今天下課真早。”
向海插上:“對的對的,今天補考英語。”
崔和:唔……我哭!這仨連補考都不去,真的能畢業嗎?這麼說誠實去考了?話還沒有問出口,誠實就衝進來了,撲倒在他腳下痛哭:“老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要替我做主啊!梁霆川今早把我押進考場,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來,他追殺到這裡了……哎呀……”吐血,抽搐,中箭身亡。
梁霆川拎起妖孽,恨恨地:“我今早沒去上班專門陪考你居然敢逃。”往萬哲和唐語那一丟,“拉出去埋了。”
萬哲和唐語齊聲應:“喳!”
妖孽起死回生,一個野豬翻身滾到床下,扒拉著床單,眼中泛淚光,虛弱地吐氣:“向海!我能見你一面,死也瞑目了!你……不要替我報仇……冤冤相報何時了……”
向海:= =| | | | | 到底腦震盪的都是誰啊?
元凱咔嚓一聲把筷子拗斷了,殺氣騰騰地:“鬧夠沒有?病房裡都給我安靜點!”
地上的某妖一骨碌爬起來,蓬頭垢面地蜷到梁霆川身後去。萬哲和唐語哆嗦著一邊一頭蹲在崔和腳下,“老師,人家好怕。”
元凱站起來,臉色陰沉地說:“崔老師,你出來一下。”
崔和戰戰兢兢地立起,謙卑地應道:“是,是……”
梁霆川:嗯,江山備有人才出,這小子的氣魄很有我當年之風!
元凱和崔和一出病房,唐語和萬哲就竄到向海床上抱著他手臂上的石膏又畫又寫,誠實抱著紅燒豬肘子餓死鬼投胎一樣狂啃。
梁霆川:陳誠實,你有膽!唔,不過吃了這麼久藥,應該也可以開戒了吧?算了,眼不見為淨,出去抽支菸好了。
崔顰:我絕對不要嫁給學純藝術的男人,腦筋都不正常。
元凱站在走廊盡頭,一臉頹然,抽完一根菸,緩緩說:“崔老師,向海右手不能再畫畫了。”
崔和張大嘴,“不可能!”
“真的。”元凱的眼圈兒通紅,“醫生說的。”(拜託,人家醫生可不是這麼和誠實說的,妖孽的話你也能信?)
“不可能……”崔和重複著這句話,眼圈也溼了,“向海是我見過最有天分的孩子……這……就這麼毀了……太可惜了……”
元凱深深地埋著頭,眼淚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崔和重重地嘆口氣,拍拍他的肩,勸道:“好孩子,別哭了,以後向海要麻煩你多照顧了……”
此時的妖孽已經把那半個豬肘子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