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悲女人,可悲的我們,竟讓女人淪為證明自己的工具,是什麼讓我們變得如此殘忍?
反觀自己,母親已經把催我交女友變成了口頭禪,我要貪圖30歲還能單身且完好無缺,那簡直比登天還難。奈何是等不到35歲再面目猙獰、心懷叵測的找個女人交待了。臨了,母親的一句話打動了我,確切說是俘虜了我。她說她的心願就是看到我有個女朋友幸福生活——哎~~我一直標榜我媽是個舞刀弄槍的鏗鏘玫瑰,突然說出這麼酸溜溜的話,真是難為了她——就衝這句話,我決心試一把!
節後,唐堂約我出來看“麻花”,那是我們從大一時就沿襲下來的習慣。康阿姨作為大夫,紅包不能拿,購物券、演出票卻攢了一大把。我算是藉機撿了個大便宜。
那一年的麻花主演是彭坦,07年剛發行了新專輯,我立刻就迷戀上了裡面的《孔雀》和《走馬燈》,都是些傷感的調調。清晰記得,我最早喜歡達達樂隊是因為那首《Song F》,當初在校園中播放時,銀杏樹葉鋪滿了一地,黃的耀眼。一個人駐足於人群之中,雖然沒有相機,卻因為一段簡單的旋律維繫了我和那個秋天的全部回憶……話劇的情節我現在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卻清晰記得彭坦最後唱了那首《Song F》:
“你告訴我愛就是森林,我向森林奔去;你告訴我愛就是海灣,我向海灣騎行;你告訴我愛就是雲朵,我向雲朵飛翔;你告訴我愛就在你心中,我輕輕吻你……讓我帶走這裡躁動的希望,讓我帶走這裡火紅的舞蹈,讓我帶走這裡成熟的訊息,讓我帶走這裡所有的回憶……”
潮溼的旋律吹出傷感的風,撲面而來。我隱約感到一旁的唐堂偷偷地在抹眼睛,長長的披肩發擋住了我的視線——她和我一樣;都是那種不願意把悲傷袒露給別人的人。回想起顧盼盼說的那些話,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資格上前去安慰。
回來的路上,唐堂鬱鬱寡歡的隨我並肩而行,一同從劇院出來的全是拉拉扯扯的一對對情侶,顯得我們倆很異類。原以為她還沉浸在彭坦的歌聲裡,賣笑討好著問她要不要吃點或是喝點什麼,她只說沒胃口。
“那我送你回家吧”
唐堂抬起頭,無奈的笑笑,“跟你沒關係,家裡的事情。我不想回家,一塊回學校吧”
“隨你,那就不坐車了,陪你走走”
兩個人沉默的又走了好一段路,她才淡淡的問:
“曉鷗,你父母吵過架麼?”
我聽出她言語中疲憊的意味,點了點頭。“吵起來很兇,就跟冤家一樣”
唐堂深吸了一口氣。“我爸外面有了人,剛才出來時那女的給我發了條簡訊,說有空見見面。煩都煩死了,你說我去麼?”
唐堂的父親是個搞聲樂的大學教師,沒見過本尊,照片裡的樣子已很有藝術家的範兒。都說中年危機、中年危機,我爸當初不也鬧過那麼幾年,要不是後來破產,估計現在家裡還是雞犬不寧呢。唐堂現在的處境我最瞭解。
“你恨那女的麼?”
唐堂搖搖頭,“我見過她,是我爸的學生,很年輕。其實要不是因為我媽,我到真覺得我爸和那女的挺合適。這麼多年,他的確需要一個能聽懂他的人”
我不理解,“康阿姨連心跳都能聽出那麼大學問,你爸那些東西還能聽不懂”
唐堂白了我一眼,大概是嫌我問得沒水準。頓了頓,接著說:“有一次我媽和那女人打電話,被我聽到了。剛一開口她就說人家不要臉。怎麼說也是個大夫,受過高等教育,她怎能跟那些市井小市民一樣,遇到這種事就變成潑婦呢?”
我冷笑一聲。當初父母不也是那樣麼。不過我媽罵的更難聽,她說那女人是雞。
“你說我該怎麼辦?”
“唐叔叔是藝術家,就像你說的,更多的可能是圖個精神上的慰藉,分了也不一定是壞事”
“那我媽呢?”唐堂有些急。
“康阿姨天天都在跟人打交道,找個伴兒還不容易”
“去你的”我被她推了一把,“我媽認識的全是她刀子底下待開的瓜,你是忘了你當初病歪歪的樣子了吧。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你也忍心推給她”
“全是些死不了的病,你擔心啥?”
“那我呢?我怎麼辦?”
“你就更簡單了,倆爸倆媽生活費都領雙份的,羨慕死別人……”
不等我說完,唐堂就掄起包朝我砸過來。“是不是你們男人都這德行?喜新厭舊一點責任感都沒有。我問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