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部分(2 / 4)

”蘇暮宇言之鑿鑿。完全不知道“海洋球”是什麼的江揚對於如何改建官舍那幾間空著的地下室沒有意見,所以蘇朝宇都不得不同意了,還特意打電話給一個做外貿玩具生意的高中同學:“找找有沒有能夠承受較大壓力的海洋球……我兒子要玩……呃,他快跟我一樣高了……”

夜色已沈,四處都靜悄悄的,反正睡不著,蘇暮宇決定起來衝一杯咖啡繼續研究早晨沒看明白的一份報告,沒料到剛下樓就看見江揚坐在廚房的方桌旁寫寫畫畫,手邊擺著一隻從沒見過的手繪的陶瓷啤酒杯,整個廚房都瀰漫著純正濃郁的咖啡香。

蘇暮宇的腦子嗡了一聲,隨即想起程亦涵千叮嚀萬囑咐的關於江揚那隻倒黴的口袋的各種注意事項,其中咖啡百分之二百被列在禁止的名錄裡面,僅次於各種酒類。接著他就想到蘇朝宇在聽說他要做副官以後,那麼歉疚那麼心疼地給講了好幾次當年把江揚氣成胃出血的事──雖然蘇暮宇不確定這是不是狡猾如同狐狸的哥哥為了讓自己盡心盡力伺候嫂子才故意博取同情,但是不管怎麼說,若是江揚真的病了,他可真沒臉見他們了。

想到這裡,蘇暮宇一改往日悠閒沈穩的態度,三步兩步躥下臺階,幾乎是撲到江揚面前,劈手就把杯子從江揚嘴邊搶走了。琥珀色眸子的長官很少遭遇這種搶劫,那一瞬間有種“這是蘇朝宇吧,這倆小混蛋又大變活人”的錯覺。但隨即蘇暮宇深深地嗅了嗅杯子裡的東西並且鬆了口氣的樣子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笑著拉開身邊的椅子讓對方坐:“看到你房間還亮著燈,就順便給你弄了杯咖啡,還在機器裡呢。”

蘇暮宇悻悻地放下江揚超大杯的抹茶,像蘇朝宇那樣使勁搓了搓臉頰,假裝什麼也沒發生地去倒咖啡,抬頭看看掛鍾,凌晨一點零三分,距離指揮官正常起床鍛鍊,還有四小時二十七分鍾,於是他笑眯眯地問:“有什麼下官可以效勞的嗎?”

身後的江揚露出一個狐狸般的笑容,回答:“事實上,秦家的案子,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前任波塞冬大人立刻判斷出對方這就是故意要抓他當苦力,可是自己卻已經不小心繳械投降了,於是隻能長嘆一聲,報復性地往咖啡裡面加了整整一個球的手工香草冰激凌,端著坐到江揚對面:“願聞其詳。”

江揚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個資料夾,抽出一張列印紙放在蘇暮宇面前:“這是疑兇的照片,這個故事很長很恐怖,還不到一個月,卷宗已經寫了一千多頁,我說給你聽。”

蘇暮宇凝視列印紙上這張勉強算是端正的臉和那雙異常冷漠的黑眼睛,一勺一勺吃著冰激凌,安靜地聽江揚簡短地講完,眼睛裡都是笑意,看著江揚說:“這樣的局,這樣的事,只有兩種可能,你知道,對嗎?”

江揚裝傻:“嗯?”

“如兇手所供認的,是一起謀劃了二十年的仇殺,或者,兇手是職業殺手,背後有人操盤。”蘇暮宇言簡意賅,還沾著可可粉的手指劃了一下王達的眼睛:“這雙眼睛,不像只殺過一個人。還有,既然兇手殘忍分屍,既然找到了兩塊或者三塊殘骸,那麼應該徹查斷口。殺人不難,但是虐殺是技術活,波塞冬當年為了完整地剝下一張人皮或者和著音樂的節奏將人分屍,至少練習過十數次。”

的確跟江揚想的一模一樣,而且是因為“不祥”而不願承認的那種最壞的聯想。江揚又抽出一張紙,上面有一個女孩不太清楚的半側面照片,她的相貌只能算是普通,身材不夠高,比例也不完美。江揚敲敲這張紙:“這是方方,卓瀾最信任的貼身女侍,秦月翔唯一的貼身保鏢,這次兇案裡確鑿無疑死亡。她的身份很特殊,並不是真正的卓家人,我派人細細查過,除了這張昂雅時你哥亂拍的照片,什麼都沒有了。所有的檔案解密之後,只有三個字,‘已銷燬’。我們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叫方方,多大,有怎樣的過去怎樣的親人,很殘忍,是吧?”

蘇暮宇一震。他想起海神殿一役中的張誠,儘管當時他對殺死了萬飛的這個人懷有深刻的恨意,甚至在飛機上違反安全守則、冒著巨大風險也要把他的屍體推下數千米的高空,可是時隔多年,他再次想起那個“被銷燬”的男人的時候,人類自然而然的悲憫便佔了上風。他長長地嘆了口氣:“這種人怎麼會被一個‘替叔父拿忘記的東西’這樣拙劣的謊言騙過?我很確定,他們那樣的人如果還懷有同情心,那麼一定早就死了。”

“但是我們找不到證據。”江揚翻那些“地下拳莊”或者“資深戶外愛好者”之類的材料:“如果這個故事是假的,可以做到這樣的層面,那麼這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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