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世界的樣子……”
庭院中的耀仁因為驚愕而倒抽了一口涼氣,退去了半步,就在這個時候他踩斷了腳邊一根脆弱的枯枝,僅僅是比蟲鳴聲大不了多少的喀嚓一聲,卻讓屋子裡敏銳過人的雪初猛地望過來:“誰在哪裡?”
耀仁一動不動的站在陰影中,一聲不吭。雪初霍然起身向屋外走了兩步,然而卡尼爾突然開口道:“沒什麼,是院子裡的鳥。”
“鳥?”
“經常有幾隻鳥在院子裡跳躍,聽起來就像是人走路的聲音。”卡尼爾漫不經心的說,“¬;——你的委託我會考慮的,你先回去吧,讓人看見「紅」的主要成員之一和我在深夜裡密談,會讓我長一百張嘴都說不清的。”
雪初還有點擔心,但是也並不多談,深深的鞠了一躬:“實在是非常感謝您,那我就先告辭了。”
夜色中的梨花在月光下紛紛揚揚的飄灑下來,就像下了一場芬芳穠豔的雨。卡尼爾端著一杯清酒,悠然自得的走到抄手遊廊上欣賞庭院裡的美景。他披著一件血紅色的外袍,那顏色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凜然,咋一看上去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的血染成的一樣,給人強烈而詭異的壓迫感。
“春天的夜晚總是讓人心情舒暢啊,應該喝喝酒看看書,就像神仙一樣怡然自得。可惜,總有人喜歡挑美好的夜晚來打擾我賞花的雅興,真是讓人沮喪。”
卡尼爾掂了掂竹筷,突然抬手一揚,刷的一下風聲轉瞬即逝,砰的一聲竹筷沒入樹幹的輕響。
“您是來化作梨花樹下的肥料的嗎,耀仁先生?”
耀仁瞳孔緊縮,那支竹筷精準無比分毫不差的洞穿他耳尖,砰的一聲把他活生生釘在了樹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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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深夜應該有美人坐在梨樹下斟酒才對,誰知道世事不如人願,梨樹下出來的不是美人,是肥料。”
卡尼爾揚起下巴,挑起似乎饒有興味的笑意。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笑起來的時候就露出一股掩飾不住的野獸氣息,耀仁忍不住嘆了口氣,真心誠意的說:“其實我不是特地來打擾你和那位美女共度良宵的。”
卡尼爾的笑意更深了:“——那麼?”
“我只是迷路不小心走到這裡……”
卡尼爾抽出一支菸,就著身側的提燈點著了火,然後穿過庭院走到耀仁身前。
呼的一聲輕輕吐氣,白煙全數噴了耀仁滿臉。
“喂,喂,自己抽菸的時候問別人一句‘要不要一起來一根?’這個是基本的做人準則吧。”耀仁喃喃的抱怨。
“——血。”
“什麼?”
卡尼爾揚了揚下巴:“血流出來了。”
耀仁抬手摸摸,被筷子釘穿的耳骨上鮮血汩汩流下,浸溼了半張臉。他摸了一把血順手抹到卡尼爾的側頰上,皮笑肉不笑的哼哼:“現在你白裡透紅與眾不同了,要感謝大叔我無私的貢獻血源喲。”
卡尼爾從嘴邊取下香菸,然後不動聲色的把菸頭活生生摁熄在了耀仁耳朵被洞穿的傷口上。
滋的一聲煙火被熄滅的輕響,耀仁的臉色剎那間經歷了由白變青變紫變黑的全過程,然後嗷的一聲嚎叫起來:“痛痛痛痛痛——!!美人!我操你他媽也太辣了吧!!”
“家母已經過世多年,想不到耀仁先生您對她如此一往情深,您可以度過冥河去那邊和她相會了。”
耀仁低下頭,看到自己胸前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刀尖。
“別別別別別!我可是上門來跟你做生意的!我可是財神爺!”
刀尖刺穿西服外套。
“別別別別別!再往裡邊就是肉了!是肉!是活生生的人肉!”
刀尖刺穿腹部肌肉。
“別別別別別!真的會死的!刺下去真的會死的!會成為梨花樹下的亡魂的!”耀仁倒抽一口涼氣,重重一腳踹飛匕首:“我靠,你是真心想讓我終結在你的梨花樹下對吧?你是真心要抹殺我的對吧?老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卡尼爾冷淡的看著腳下不停哀聲叫痛的男人,慢條斯理吐出一口煙霧:“殺人是我的職業,不是我的愛好。如果是我的話一秒鐘就結束了,一點痛苦都感覺不到。如果是剛才那個女人的話,可以折騰得你歷盡痛苦然後精盡人亡。選哪個?”
“大叔我選擇在你身上精盡人亡……”耀仁捂著流血不止的耳朵,齜牙咧嘴站起來,“那個女人就是「紅」的主要成員之一北村雪初是吧?嘖,我還以為是個枯瘦兇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