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老太婆呢,沒想到是個御姐系的美女。喂,就算被撞破姦情也沒必要殺我滅口吧,大叔我嘴巴很緊的喲,不會亂跟人說你們倆有不可告人的齷齪關係的喲。”
“她跟我沒關係。”
“——啊哈?”
卡尼爾深深的抽了口煙,徐徐吐出煙霧:“我記不得什麼時候遇見她的了,好幾年前的事吧。那個女人自說自話的跟上來,甩也甩不脫,麻煩得很。不過是個很會洗衣做飯的好女人,會收拾屋子,會種花種草,還會捲菸葉,這樣的女人現在可不多見了。後來我決定隱居的時候把她趕走了,跟在我身邊除了學些殺人的陰招之外也沒什麼好東西。”
“於是她加入「紅」了?喂喂,那還不如跟你吧。”
“那是她自己的決定,據說「紅」的老大雷諾是個很會蠱惑人心的人,這種人一般都有大成就,比如希特勒。”
“……希特勒最後是自焚而死的對吧。”
“在那之前他讓德國變成了世界上的強者,就像現在的「紅」一樣,都是讓人聞之色變、望之即逃的可怕組織。”卡尼爾輕描淡寫的反駁,“「紅」這個組織的名頭越來越響,對聯合國造成的威脅也越來越大,為那種有前途的組織工作總比呆在我身邊強。”
耀仁抓了抓頭髮,嘆口氣說:“如果你要接那個暗殺葉蓮的任務,大概就接不了我的生意嘍。真可惜,把我的單子往前提一提吧,我的單子很簡單的,殺個小女孩就可以,你動動手指就行了。”
卡尼爾從頭髮間的陰影裡望向耀仁,一口一口的噴著香菸的白霧。庭院裡只聽見蟲鳴聲聲,半晌才聽卡尼爾冷淡的問:“你先說說是什麼單子?”
“是個小女孩,才十二歲的小女孩。”耀仁說,“是總統的女兒。”
不知道是不是在殺手行當上坐到頂尖的位置早就見慣了風雨,卡尼爾只有條不紊的抽菸,一點紅光隨著他的呼吸在暗夜裡明明滅滅。
“這個國家的總統是個右翼分子,是個極端的主戰派。雖然在核武器大量研發的如今,各國的軍政大權已經上交給了聯合國,由儲北中校等組建的聯合國特殊部隊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威,但是這個國家的總統始終妄圖推翻聯合國的集中統治,他的競選口號就是把國家的命運掌握到本國政府手中來。對於這一點聯合國和儲北中校他們明確表示了不滿,但是總統他們那一派的人置若罔聞。”
“最近T市要開始市長競選了,現在的市長是個順從於聯合國的主和派,伸手主戰派厭惡。總統已經下達密令要驅逐市長,由自己的親信來掌管這個城市,對於這一點市長他感到相當不安。”
“那他應該僱我暗殺總統啊,暗殺小女孩幹什麼,欺軟怕硬嗎?”卡尼爾輕輕笑起來。
“不,總統遇刺的話會造成更大的混亂,會有更多主戰派渾水摸魚製造恐慌。聯合國希望能給總統一個警告,一個血淋淋的示威,用最小的代價去換取最大的和平。”
“所以,那個小女孩就是‘最小的代價’了?”
耀仁面不改色,說:“是。”
“人啊,找藉口粉飾人類的醜惡,對殺戮同類抱著本能的渴望,真是天生的劣等生物啊。”卡尼爾笑著揚起頭望向頭頂一輪明月,從耀仁的角度可以看見他薄薄的上挑的唇角,從尖削的下巴一直延伸到脖頸的優美的線條,連淡青色的血管都映得出來,就好像面板冰冰涼的一點溫度也沒有一樣。
“如果由主戰派接管這座城市的話會引起更大騷亂,萬一真的和聯合國打起來,這個國家就會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會有更多人家園被毀流離失所。”耀仁俯下身去,貼近了卡尼爾的耳際:“——想要救一萬個人就要有殺一百個人的覺悟啊,修羅大人。”
卡尼爾隨手把菸頭丟到地上一腳踩熄,轉身向大屋走去。
月光下他血紅色的衣襬飄揚起來,就像是踩在赤紅色的血海上緩緩前行一樣。
“這個單子我接了,三天之內把佣金帶來,要硬通貨,足金。”
耀仁目送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抄手遊廊盡頭,梨花的香味中還殘留著他淡淡的煙味,帶著尼古丁曖昧的溫度緩緩隨風散去。
耀仁低頭在地上摸索了一會兒:“啊,找到了。”
他把那個被踩熄的菸頭撿起來,看了一眼,放進口袋裡。
一夜夫妻百日恩,留著以後用來睹物思人吧……
死局
總統的小女兒半個月後將在某著名五星級大酒店裡舉行十二歲生日宴會,主戰派的官員紛紛收到邀請出席,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