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隨著他不斷加深的罪孽而乾枯,白色的羽毛也已經脫落,它們脫落的時候連皮帶肉,現在留在背上的只是一對空空骨架的無羽之翅罷了。不能飛翔,也就無法到達天堂,即使是這樣他也無悔,就算他會因此而萬劫不復他也不在意,現在他惟一在意就只有裴浚凡,他希望凡能放下仇恨,希望凡的誓言是真心的,希望他自己編造出來的夢境不要這麼快的被毀滅。
看看身旁的凡,風有些無奈。他們二人做完彌撒後因為風的堅持他們來到離教堂不遠處的墓地,他們的母親躺在那裡,這是二十多年來他們兩兄弟地一次一起出現在他們母親的墳前。
離裴夫人墳墓不遠的地方恰好又有一人準備下葬,神甫修女們來回忙碌,一群人跟在一個小女孩的身後一起祈禱著什麼。禱告完畢,她把手中黑色的盒子放入棺木之中。又一個靈魂即將回歸塵土,裴浚風這樣想著。
依照慣例,在女孩說完最後的禱文後骨灰就要封棺了,而這段禱文將隨這亡魂到另一個世界,它將被永遠刻在墓碑上,直到永遠。
“千紙鶴啊!為何,你把翅膀伸得長長卻總不飛翔?為何,你把額頭昂得高高卻總不鳴叫?你本應屬於藍天,如今為何墜落塵世?是否你厭倦了蒼天的無情,嚮往著人世的真諦……”
好特別的禱文,想來死者應該是位不平凡的人吧,否則怎會又如此奇特的碑文。雪依然下著,不知道這樣潔白的雪中入土的靈魂會不會也可以得到完全的淨化,用冰冷卻潔淨的雪洗淨身上的齷齪與罪過。
“風,走吧,我們回去了。”裴浚凡幫風把外套攏了攏說。裴浚風點點頭,任由凡拉著他的手下山了,深邃的眸的深處是無盡的憂傷。
“怎麼了?不舒服嗎?”凡問,身旁的人搖搖頭看著他一動不動。
“風?”淚從風的臉頰滑落,凡心痛的擁他入懷。“風啊,你變了好多,至那次意外以後你就不再象以前一樣開朗了。你知道我看了有多心痛嗎?”吻了吻風溼潤的眼。凡有些無可奈何的說。
把頭埋進愛人的懷中,呼吸著那熟悉的氣味、感受著凡的心跳。裴浚風決定不再讓自己再這樣下去,現在的確不象他了,既然選擇了,那不管結局怎樣他都會走下去。悲哀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再次抬頭凡看見的是數月前那熟悉的風,清澈的眸不再見憂鬱。“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沒事了,真的。”
凡笑著點了點頭,捏捏風的鼻“這才是我的風嘛!”
“你的意思是先前的就不是?”
“先前的也是,只是我更喜歡現在這樣的裴浚風!答應我,以後別再這樣讓我擔心了,恩!”
“好!我保證。對了,張嫂打電話回來說爸爸過幾天就會回來了。”
“老頭要回來?算了,我不想理他,不過如果老頭回來的話是不是張嫂也會一起回來啊?”
“應該會吧。怎麼聽你的口氣象是滿期待張嫂回來啊!”
“是啊,從小我還沒怎麼離開過她咧,對我來說,她才是媽媽。”凡說,這是實話,對於那個在他出生幾小時就去世的女人,他惟一對她有的,大概就只有源於血緣的親情。張嫂在他的成長中才是真正扮演母親這一角色的人。
“我知道,凡,還記得你提過的那個信封嗎?”風把話題岔開。
“什麼信封?”
“就是我住院期間何叔叔他們給你的那個裡面只有一條圍巾的信封啊!”
“哦!我想起來了,怎麼突然問這個?”
“何叔叔說那是爸爸讓張嫂轉給你的,但是可能張嫂因為某些原因讓何叔叔他們轉給你。”
“老頭給我的?真希奇,他可從來沒送過什麼東西給我啊!”
“凡,我打電話問過爸爸,他說那條圍巾他收藏了二十多年,那是媽媽懷著你的時候親手織的,後來,你出生後媽媽知道自己就要離開我們了,她要爸爸在你24歲生日的時候把這條圍巾送給你,作為身為母親的她對她小兒子惟一關愛。爸爸說你的生日在夏天,那種季節送圍巾顯得有些不對勁,所有才叫張嫂在初冬的時候拿給你。”
“風,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雖然媽媽沒有照顧你一天,可是她還是愛你。”
“這我知道,張嫂已經告訴過我老頭和母親的事了!我沒有恨母親,我感謝她給了我生命。”
“凡……”
“好了風,現在很晚了,這段時間你都沒有休息好,早點睡吧,有什麼事每天再說吧。”裴浚凡知道風想說什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