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默契,絕對不是裝出來給誰看的,穆秋朗覺得異性之間都很少能碰到這種情侶,一時間對他們居然有些羨慕。
杜以聰走到鋼琴前坐下,試了試音,然後一陣優美的旋律就綿綿而來。陳儒寵溺的眼神,全部都是杜以聰對著鋼琴專注的身影。
穆秋朗頭一次意識到,優雅一詞是怎麼來的。正如此刻人琴合一的杜以聰,簡直找不到貼切的形容詞去描述這個男人的優秀。
心裡嘆口氣,穆秋朗啊穆秋朗,你這輩子也只能是個頂著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名字過活的市井P民了。鋼琴,伸出五指,倒是纖細,彈琴?彈棉花還差不多。
穆秋朗以為,只有陳儒的眼中,才會有那種愛慕驕傲的神情。
扭頭一看,施飛鴻的表現絲毫不遜色於陳儒。他望著杜以聰的感覺,好似望著自己痴戀的愛人。
只是不同於陳儒的是,施飛鴻眼裡,還有那麼一絲的惋惜和悵然。
6、第六章
6、
一頓飯,在晚上九點結束。結賬之後,陳儒和杜以聰先行告辭。施飛鴻望著餐廳裡的鋼琴好一陣出神,好似杜以聰的身影還在那琴前輕晃,未曾離去。
身為負債人,穆秋朗只得作陪,債主不說走,他絕對不可能動。手指輕輕划著杯口,穆秋朗瞥了施飛鴻一眼,男人幽暗的眸子,看不出神思。但是可以確定一點,他心情不太好。
“走吧。”施飛鴻起身,望向遠處。就如初見一般,一副目空一切,寵辱不驚的樣子。
“去哪?”穆秋朗不安的問。
“再去喝幾杯怎麼樣?”
又喝?穆秋朗臉突然紅了,心也跳的快了幾分。
見穆秋朗呆立原地不動,施飛鴻轉過頭:“有什麼問題?”
穆秋朗搖搖頭:“沒。”
捨命陪君子吧,哪敢有問題!
“怎麼感覺你很怕?”施飛鴻靠近過去,氣息近在咫尺。
穆秋朗本來還不怕,被他這麼一靠過來,著實嚇了一跳,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我怕什麼?只是昨天回去太晚沒公交車了,我只能打車,要是每天這樣,我的工資都貢獻給計程車司機了。”胡亂的找個理由做搪塞,穆秋朗慌慌張張的邁步逃似的往門外衝。
施飛鴻沒再說什麼,把玩著車鑰匙,跟在他身後步履穩健。
走在前面刻意掩飾緊張情緒的人,被暗夜中的臺階毫不留情的給絆了一下。穆秋朗頓時被這衝擊力給拉回了思緒,卻無能躲避一場必然的跌倒。閉上眼,你妹的,要破相了。
身子往前傾倒的瞬間,被一股力道給扯進了一個懷抱中。穆秋朗睜開眼,心悸未消條件反射的抓住了救星的脖子,頭就埋在了那個結實寬厚的胸膛中。
抱了有那麼一會,穆秋朗才驚魂未定的抬頭,施飛鴻低首若無其事的看著他,嘴角還掛著一絲笑意。
趕緊把人推開,穆秋朗拌拌磕磕的說了聲謝謝。
施飛鴻無所謂的開啟車門,好像剛剛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本來,對於施飛鴻來說,確實不算事兒,亂了心的只是坐在副駕駛的穆秋朗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今日坐在車上,一去前途未卜。
“對了。”穆秋朗靈光一現,剛剛怎麼就沒借機會把韓臣介紹給陳儒和杜以聰認識,還虧陳儒對韓臣慕名已久的樣子。真是笨。
“又怎麼了?”施飛鴻認真的開著車,滿不在乎的問。
穆秋朗看過去,男人的側臉十分帥氣,稜角分明,英挺剛毅。如果自己是個女人,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被俘獲芳心。
“我們公司是不是真的沒希望?”這一句問的有些自說自話的意味。
施飛鴻淡淡的說:“世事無絕對。”
穆秋朗嘆口氣:“可是剛剛陳先生的話好像說的很明白了。”
“不到最後時刻,鹿死誰手誰知道。”
“你如果負責廣告這塊業務多好啊。”沒滋沒味沒頭沒腦的來了那麼一句。
施飛鴻斜眼看看他:“就算是你又要如何?”
“我、、、、至少我跟你比較熟吧、、、、、”話沒說完,自己就先後悔了。
果然施飛鴻冷冷一笑:“有多熟?”
穆秋朗自討沒趣的不再說話,才認識三天,還欠了一屁股債。如果不是今天陳儒說起工作,估計施飛鴻這輩子都不會關心自己是從事哪個行業的吧。
“不過,我倒是能說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