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彈奏的身影,是如此孤獨落寞,完全沒了昔日的神采飛揚。
施飛鴻應該擔心的是杜以聰才對。他才是有可能會感冒的人。
心裡反覆思忖著要不要說出來,甚至都不知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有什麼值得掙扎的理由?還有一種隱約的害怕。
“我跟杜先生就那麼像嗎?”風雨中,小聲呢喃。施飛鴻並沒有聽見,攜著他迅速上了樓。
把自己弄的乾淨,才想起施飛鴻沒有吃晚飯,也不問他想吃什麼,便直接去了廚房開始忙活。半小時後,盡全力而為的兩盤芝士焗意麵便新鮮出爐。
穆秋朗之所以會這麼做,那是因為在洗澡時就反覆的開始自我催眠。
三個月,就按債主說的辦。隨即下定決心,從今天開始到債權關係結束。施飛鴻說一,他不說二;施飛鴻說往東,他絕不往西。大不了,這三個月他就先不做穆秋朗,做一個施飛鴻心裡的杜以聰就好。
洗完澡出來的人,奇怪的打量著餐桌,兩盤面,擺放整齊,熱氣騰騰,色香味俱全,賣相極佳。要是不知情人士貿然闖進,看到這兩盤面絕對會以為是出自某高階西餐廳的大廚之手。
“趁熱吃吧。”看見施飛鴻,穆秋朗露出一個杜以聰式的微笑。“芝士涼了就拉不起絲了。知道你喜歡吃,我特意給你的多放了一些。”
說著,硬是忍著不適,拿起叉子對著自己那盤先吃了兩口。動作有些刻意的優雅,讓穆秋朗覺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施飛鴻身著浴袍,邊擦著頭髮邊走過去,探出手,試了試穆秋朗的額頭。
“你幹嘛?”穆秋朗奇怪的躲開。“我沒事,沒淋多少雨,不會發燒感冒的。”
施飛鴻看著他:“我以為你燒壞了腦子。不是不喜歡吃芝士嗎?”
“哦,你說的,我該提高一下涵養。”穆秋朗勉強的笑著。“你也快吃吧,這個、、、也沒想象的那麼難吃嘛。”
話音剛落,胃就毫不留情的打破他的謊言,一陣翻騰,還是讓穆秋朗堅持不住跑去了洗手間。
施飛鴻對著桌上的面若有所思,就聽見洗手間傳來衝馬桶的水聲,微微彎起了唇角不禁失笑。
慢悠悠的坐下,紋風不動的享用起美食來。
穆秋朗吐的天翻地覆之後,耷拉著腦袋又重新坐回餐桌前。抱著大不了一死的心態繼續拿起叉子。
“你電話裡不是說今天陪客戶吃飯嗎?”施飛鴻邊吃邊問。
“是啊,這不是心思陪你吃一點,一個人吃飯很無聊不是嗎?”
施飛鴻看看他,把他眼前的面端到自己眼前:“今天的手藝有進步,我中午也沒吃飯,一盤不夠,你既然吃了,就別跟我搶了。”
“啊?”穆秋朗愣怔,拿著叉子的手懸空在餐桌上。“你能吃的下嗎?”
施飛鴻眼也不抬的細嚼慢嚥著:“我很餓。”
意麵本身看起來不多,但是穆秋朗知道這分量多重。這面跟普通的掛麵不同,用俗語來講,那便是實落。他做飯一般是按照人口做的正合適,一人一盤其實正好吃的下,吃多了一定會撐的難受。
不過,施飛鴻的表現完全沒有勉強的意思,而且穆秋朗也找不到他會勉強自己吃撐的理由。從以往的經驗看,這個不知柴米貴的少爺浪費起來可是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好吧,那我就不吃了。”謝天謝地,如果每次吃這種東西施飛鴻都會這麼餓就好了。穆秋朗心裡偷笑的同時,視線也無能移開,別說,靜靜的觀察對面的人,會發覺他的帥簡直就是驚為天人。連吃飯的樣子都讓人陶醉。
“我沒洗乾淨臉?”施飛鴻瞥他一眼,繼續低頭吃麵。
大發花痴的人趕緊整理好情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呃、、、關於鋼琴的事情、、、我會學的。但是,有言在先,不用你教,我保證以最快的速度學會那首曲子。”
幸虧老媽給他生了個妹妹,梅小琴雖然只是小學音樂教師,好歹是真材實料的鋼琴十級。教他這個初學水平的人綽綽有餘。
聽他這麼說,施飛鴻不禁皺了皺眉頭,投射過來的眼神大有質問你哪根筋不對的意思。
穆秋朗並未察覺繼續侃侃而談:“還有煙,我也不抽了。不抽菸,對身體總歸是好的。至於頭髮,我決定留長些,你說的對,那樣好看點,以後就不剪了。”
“還有呢?”施飛鴻淡淡的問。
“還有、、、還有、、、、還有其實我一直挺喜歡卡宴的,這三個月我會好好的開,當做禮物一樣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