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3 / 4)

夜晚,Kei的房間還亮著燈,他最愛這柔和的昏黃燈光,讓他有溫馨安全的舒適感。我站在窗前,看到他房間的燈光落到對面庭院的地上,一塊方方正正的黃暖色,溫暖的顏色。感到消失了的回憶依然流連在我的肢體上,一絲絲溫暖著。我相信,Kei的愛貫穿了許多時代,許多世界,最終才找到了我。

Kei,當你找到了我。你那天長地久,無法實現的希望,是否在我的胸膛與心跳裡,化解了悲涼?

你希望的是什麼?害怕的又是什麼?

手腕上,Kei冰涼的體溫在上面殘留著,還有那一絲絲疼到心裡的痛。

一年的時間流逝去,很多事都和以前不再一樣,沒有了那時的自由,瀟灑和無拘無束。那時我只想著如何才能和Kei在一起。而現在,我已經意識到和Kei之間面對的道路和人生論點已經不同。

時間對人造成的困擾和顧忌,往往來得突然,沒有任何先兆。這是Kei對我說的……

感情,不曾改變,可已然形成的疏遠,也無法改變……

痛苦、成熟、猶豫……

這些都是愛給我的成全,使我能洞察自己內心的秘密,並讓它成為“生命本質”的一小部分,從此得以學習如何面對人生中所有的挫折。

翌日,醒來時,餐桌上留了熟悉的字條和早飯——麵包,果醬和不加糖的牛奶。唐的黑轎車停在門前,我走出門,拉開了副駕駛座的門。

“去John的家。”

唐覺得有些奇怪,但他沒有問我,掉轉車離開了庭院。

John的家在Mallarpa城東的公寓,車平穩地賓士在立交橋上,灰色的天空和灰色的大樓向連體嬰兒一樣共享著顏色。我撐著下巴看著窗外的景色,車子裡迴盪著莫扎特的曲子,簧管和提琴的悠揚旋律配合著眼前灰調的景色,令人很容易就想到戰後疲憊的國家和難民。莫扎特寫這首孤僻的曲子時,可否想到它對不同的後世人的影響呢?

Mallarpa終於老了,被慾望的人拖垮了。什麼時候,我能看到上個世紀,按歷史曾經寫的那樣,鬱鬱蔥蔥而且和平的世界呢?

“Syou,為什麼突然想去John的家?”唐在駕駛座上開聲詢問。

“我只是想了解他的狀況,有些東西Kei的報告上沒有寫明。”

“你看了那份報告?”

“……”

“你認為可以從他的妻女那裡得到什麼?”

我沒有回答,也許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麼。面對因為自己而失去父親與丈夫的兩個女人,我能做什麼?

習慣於不尋常生活的我,面對普通的女人時,又應該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我想我看不到,因為我看不出眼前女人的眼睛中還有什麼,它映不出我的臉和身影,一片眺望遠方的茫茫然裡,我猜她已經神遊天外。

“你很意外嗎,先生?”

一個冷冷淡淡的女聲從我背後傳來。我回頭,看到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站在我身後,他是John的女兒,叫Matina,有一張小麥色並且精神的臉,烏黑的大眼睛透著凌厲的目光看我。這份凌厲讓我想起了Kei,想起他嚴厲的訓斥。

頓時我有些無地自容,立刻閃身讓道,讓她端著粥坐到失神的母親身旁。

她留著男孩似的短髮,穿牛仔褲,透著陽光的清新。我小心地觀察她,覺得她和John長得一點都不相像。

“您來這裡做什麼?”

她吹了吹勺子中的熱粥,遞到母親的嘴邊,女人機械地微微張嘴,她便把粥小心地送入母親口中,然後用手帕擦了擦母親殘餘米湯的嘴。她很小心,讓我覺得感動。

“Syou先生希望可以瞭解你們現在的狀況。”唐替我的尷尬打圓場,Matina淡淡掃了我們一眼。

“現在都看見了?”她再餵了母親一口粥,“傳言說他已經死了。謠言太多了,人們指指點點,母親受不了這個打擊,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她停了停:“他並不是我的生父,我對他也沒什麼感情。他的心裡,就只有他朋友的小孩,彷彿他們才是自己親生孩子一樣。”

“你是說孫麼?”

“他和孫定賢的父親從很早以前就是好朋友,聽說還是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

“那他現在失蹤了,走之前有和你們聯絡麼?”

“要是有聯絡,母親也就不會這樣了。”她放下手中的碗,看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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