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忽然緊閉雙眼咬住牙齒,彷佛正與身體裡滾燙的慾望拔河。「搞不好是你…認錯人。」
「我不會認錯。」秦直很確定的回答,然後更確定地捏開陸朝下巴,對嘴繼續做人工呼吸。
難以抑制的熱流亂竄,陸朝就如一頭野生動物,不覺得慾望有什麼不對,只因陌生而本能恐懼。鼻腔裡發出無意義的嗯嗚聲,挑動每一條感應神經。不知不覺,褲子被脫掉一大半,秦直牽起陸朝的手讓他自瀆。兩隻手掌交疊一起,秦直在陸朝的正上方望著他,催眠般誘導。
「陸朝…看著我,想我…」不時吸吮著他的嘴唇,底下姆指惡劣地磨擦鈴口,給予最直接刺激。汁液從頂端冒出,黏滑了一手。
「秦直、秦…直…」嚐過『獎勵』的身體記得那份甜頭,陸朝回答,更像在索要。
感覺熱氣的瞬間,秦直吮住陸朝左胸前的一點,舌頭靈活地舔舐,一撥一撥的畫著圈。陸朝反射性弓起腰,反而將敏感往秦直那裡送,牙齒齧咬住淡淡紅暈那一刻,陸朝只感覺大腿內側一緊,忍不住迸發出去,全數濺在自己和秦直腹上。
失神。意識彷佛飄在半空中,上不了天也碰不到地。身體熱烘烘的一脹一脹,跟隨脈搏,幫浦一樣震動。陸朝完全不想動,秦直的聲音沉沉,讓他昏昏欲睡。
「你要記住。」
我愛你。
這句話自然在陸朝耳邊響起,但,秦直並沒有說。
錯覺也好,催眠也好。記憶正逐漸被覆蓋,刻寫出新的痕跡。
無底的空洞,只要用手捧在掌心,就能補上一個蓋子,包裹著,再不逝去。
(19)
(19)
這一次,他沒有做夢。
懶的筋骨癱軟,精神卻格外好。陸朝一轉頭就看見秦直睡在邊上,呼吸均勻,還小小打著呼嚕。他一下子才想到,該不是昨晚徹夜沒睡陪著自己,早上又……陸朝偷偷掀開薄被往裡頭瞧,褲子已經換了一條。
陸朝抬頭盯著秦直,眼睛眉毛鼻子嘴唇,通通拆了再拼起來,還是記不得到底在哪,又是什麼時候遇過秦直。以前,或許說十天半個月以前他不在乎。記得不記得都無所謂,也沒少一塊肉。
但,現在不同。就像有個快遞按門鈴送來一份大禮,可是上面夾的卡片沒署名給誰。陸朝想收下又沒理由,不收,他才不是那種拾金不昧的白痴。
怎麼辦?萬一有天秦直說『對不起搞錯人了』,那自己豈不成最大的笑話。
再者,陸朝這時候開始煩惱,秦直幫他『處理』好幾次,然而自己卻從沒伸出過『援手』。男人能憋到哪一步陸朝當然明白,只是…自己淪到秦直『手裡』,半點招架之力都沒有,還想什麼『互相幫助』。
身邊人動了一下,陸朝沒準備好就對上秦直迷濛睜開的雙眼,後者伸手摸摸他的臉頰,好像總算放心的樣子。
「睡的好麼?」
陸朝點頭。秦直扯起一抹淺淺的笑,嘴角淡淡弧度彎著。不自覺表情變化,讓距離太近的陸朝劈個正中,電力強的他嘴巴麻麻,舌頭髮乾。
「餓了,有什麼吃?」
低下視線,裝做不在意,陸朝回:「…炒飯吧。」
秦直不知想到什麼,笑容加深。「好,我們炒飯。」
陸朝一頓,立即拉大嗓門,「吃炒飯!吃!」
一派無辜,秦直很純潔望著陸朝。
「是啊,是『吃』。」
微妙的加重語氣,秦直頭一低,陸朝氣的張嘴就咬,卻沒真用力,下顎一闔又含住。不過這回秦直比想像中快退開,口水成線斷在半路,神情是陸朝沒見過的狼狽。秦直偏過頭撥出一口氣,臉上隱約能看出為難。
「飯給你煮,我去洗個澡。」
秦直正要從床上爬起身,卻讓陸朝一手抓住衣服,兩顆眼珠子瞪著圓滾滾,藏不住彆扭尷尬。
「我…我懂,你那個…我可以幫你…」
秦直明顯驚訝,復又露出苦笑。
「你不能幫我。」一頓,再補一句:「現在不能。」
「為什麼?那哪時候才能?」
明明如此私密的事被陸朝挑了個大白話,反而打破砂鍋問到底。秦直略一思考,才暗示的講:「你還沒成年。」
「沒成年,大家還不是照樣…自己打,那個。」講話沒管過能不能聽的陸朝,竟然也知道不好意思,這個那個代名詞一堆。
「那不一樣。」秦直沒再多說什麼,逕自站起來走向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