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徐盡楊隱約對他的面容有印象。
他對徐盡楊說,徐先生,好久不見。
徐盡楊沒有理會他。
不一會兒,為首警察開始詢問他,關於陳年懸案的事情。
徐盡楊聽著他說話,才恍惚記起,這是先前負責案件重啟的警官。
似乎姓梁。他們還一同拜訪過T大陶經旋的導師。
徐盡楊一一回答。
沒必要再遮掩。徐盡楊已經覺得,沒有絲毫隱瞞的必要。
何況這一次,或許根本無法遮掩過去。
於是坦白。陶經旋確是為自己所殺。與他人無關。
這是他反覆重複敘述的事情。
在被帶到警署之前…將陶恆帶到郊外別墅。
與陸孟一起。
心中已有計算。他已經無法逃脫。
已經不可能再殺死陶恆。況且,漠城這裡還押著,徐家的數樁生意。
只不過做著,拖延時間的愚蠢行為。
但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來得如此之快。
是他小看了陶恆。
審訊終於結束。
但不消半小時。先前的警員,悉數走回。
他抬眼平靜的,看著他們再度坐下。
“由於質疑你供認事實的真實性,審訊過程需要再來一次。”
沒問題。第二次也會是同樣的結果。
“請你敘述犯案當晚詳細過程。”
陶恆在另一房間,默默的聽著。
段留嘉立於他身後。手臂搭在陶恆的輪椅椅背上。
徐盡楊還在講述。陶恆卻突然拿起,房間桌子上的電話。
他撥給了梁何。
正在進行審訊的梁何,向一旁的警官揮揮手。示意讓他繼續進行。
自己則站起身,準備在角落接起電話。
陶恆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過來。
“梁警官,請戴上bluetooth headset。然後,坐回原來位置。”
不容置疑的口氣。陶恆本身不是強勢和慣於主導的人。但此時卻毫無違和。
梁何也並非奉令承教之人,只是他隱隱感到陶恆有一股…掌握全域性的意味。
他似乎知曉什麼,所以可以指導案件審訊的快速發展。這樣對於哪一方,都有好處。
梁何沒有回答。只是向著監控攝像器,擺出了意寓“他知道”的手勢。
他在耳間纏上earphone mic,回到先前位置。
審問依舊與第一次情況相同。
陶恆注視著監控機器屏。
“問他,殺人動機是什麼?”
梁何依著陶恆的話問。
“情殺。她和別的男人,發生了關係。”
陶恆繼續說,“為什麼,不連那男人也一起殺死?”
梁何皺眉,但依原話脫口。
梁何身旁的警員側頭,看他一眼。“頭兒?”
“他明明,在你可以觸及的範圍內。”
徐盡楊肩膀明顯顫動一下。
“看到了麼?他的條件反射反映,事實絕不會簡單。”
梁何輕微點下頭。多年的刑偵經驗,令他敏銳觀察到徐盡楊異常的反應。
“你殺死陶經旋時,死者是什麼表情?訝異,或是…怨恨?”
徐盡楊的瞳孔似在放大,他盯著眼前的木桌。瞬間沉默不言。
“警官,這是七年前的事。我不記得了。”
語氣略帶生硬和勉強。
“你殺死陶經旋時,周圍可有他人在場?”
徐盡楊眼神竟如死灰。半晌後,他吐出兩個字:“沒有。”
陶恆頓覺心在抽痛。他忍下那一種痛楚。
“梁警官。現在,你還是確認,兇手就只他一人麼?”
梁何扶了扶耳邊的mic,他搖了搖頭。
“我只一句話。人是我所殺,我認罪。這與他人無關。”
“你在包庇著誰?”
梁何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道。
“你不說。但是最後,每個人都會知道。徐先生。”
徐盡楊額上似乎佈滿汗水。
梁何心中已有七八。
“審訊完畢。但若有需要,我們還是會重新回來。”
梁何合上手中的記錄本。和一眾警員一齊離開。
陸孟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