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上的頭髮大多已垂下,掩住了眼睛。
使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早先已經認下了,對於陶恆非法拘禁罪的部分。後來再度來審問的警察,詢問他關於陳年舊案的事情。
他皆矢口否認。
並不知道結局如何,也不知緊接著將會發生何事。
他知道,自己只會矢口否認。
拖著這一種仇恨,生活這麼久。他沒有想過終結。
他只想要,拖著它。繼續走下去。再去毀滅他可以毀滅的人。
他不會讓他們獲得幸福。因為,他自己從來沒有得到過這一種事物。
或許曾經想過中止。第一次伸出手去,想要取得一些,可以照亮自己的東西。
但在手掌裡停留不過片刻。當陸孟再次張開手心,所有消失。
從此之後,加上本性的渴求。全部消退。
連絕望這一種情緒,也不再具有。靈魂麻木。
審訊室的門,這時開了。
陸孟抬起頭。注視著走進來的梁何。
“我們需要進行第二次審訊。陸先生。”
梁何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將記錄本放在木桌上。
隨行警員隨即坐在他旁邊。
對於陸孟的訊問,並無新收穫。
在另一監控室內的陶恆,有些沉默。
似乎無處下手。但又不盡然。
“梁警官。你知道的,陸孟一定有嫌疑。我不能任,殺死經旋的任何一個人逃脫。”
陶恆心稍有慌亂。他需要他人肯定。
梁何微點頭。
陶恆盯著監控機屏處。陸孟神情自若。
他不由想起,甫剛徐盡楊說的話。他將罪行盡攬。
可是…陸孟這裡的態度。似要絕對的撇清事情。
但他到底是否知曉,徐盡楊的態度?
他腦中忽然閃過,陶重去世前的樣子。他說,幫他找到陶錯。然後,盡力照顧。
他心內一片複雜。
身後一直不發一言的段留嘉,此時走上前。
俯下身,卻沒有做什麼。只是握住陶恆的手。
這是熟悉的動作。
陶恆看了段留嘉半晌。他突然放下手中聽筒。
梁何聽著電話被結束通話。他斜著眉,看了一眼監控攝像頭。
審訊室的電話,這時響起。
梁何信手接起。電話那頭是陶恆。他撥了警局的內線。
“梁警官。請按下hands free鍵。”
陶恆看著梁何按下。
他開了口:“陸孟。這是我第一次和你說話。”
審訊室內一片靜默。
陸孟看著電話。
“你是否想知道,另一間審訊室內,徐盡楊的說辭?”
陸孟猶自沉默。徐盡楊的態度?或是竭力將責任推至自己身上。
又或者…閉口不談任何。
這完全有可能。徐盡楊根本無法接受和直面此事。況且…他也無法洗去幹系。
還有什麼可能麼?陸孟兀自低頭,只覺心內即將爆裂開。
心在急速地跳躍。
陶恆忽地笑開,“正如你所想。兩次審訊過程,他均將罪行攬至自己身上。他說,這事與他人絕無關係。”
陸孟的身體,開始顫抖。
輕微的幾下。
已暴露他的震驚。
怎麼會…
瞬間。陶恆知曉,他押對了。
“所以。作為真正殺死經旋的兇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