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就死了吧,死在你手裡總比死在別人手裡強。”高錦傑貼上去把淚痕吻幹,長長吁了口氣,坐起身,看看手錶:“我不能多耽擱,回去晚了他們會懷疑的。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裡,如果我回來見不到你,你這輩子都別想再看見我了。”
傅翊君聽話地點了點頭。高錦傑揉了兩把他的頭髮,起身整好身上的衣服,不放心地又叮嚀了一遍,才離開。
回到保衛局自己的辦公室,梅機關的中島信一已經一臉鐵青等在那裡,宋巖神情惶恐滿臉憔悴地站在一旁,不知道在解釋什麼。看到高錦傑,中島一揚下顎,就有人上來把他帶到另一個房間。
在回來的路上,高錦傑想了一路該怎麼解釋。當時的場面已經混亂到那種程度了,他確定不會有人注意到自己。面對中島的詢問,他有條不紊的一一做了回答,一直折騰到下午四五點,中島也實在問不出什麼破綻,只好讓手下放人。
回到辦公室,高錦傑立刻派人把宋巖叫來,毫不客氣地罵了起來:“你他媽的混蛋!你還想害我多少次?是不是提前知道了什麼?害我差點被打死不說,還讓我背黑鍋。”
宋巖不斷解釋,自己真是病了,然後一再保證他會找中島進一步解釋,這個事情就到此為止,高錦傑才算消了氣。離開保衛局,高錦傑沒有敢直接去國際飯店,而是先回了家,洗過澡,換了一身衣服,開車去了百樂門,從那裡坐著黃包車離開,兜了幾個圈子,換了三輛黃包車,確信無人跟蹤,才進了國際飯店。
房間裡漆黑一片,但聽到傅翊君那平穩的呼吸聲,高錦傑終於定下心來,輕輕開啟壁燈,走到床前。傅翊君已經洗過澡,換了酒店的睡袍,鑽在被窩裡睡著了。高錦傑半蹲下去,習慣性地給他掖了掖被角。
不過才是大半年沒見,傅翊君看上去彷彿一下成熟了許多,下巴上居然都有了一圈胡茬,臉部的輪廓也較以前硬朗了一些。看著他消瘦的臉頰,還有眼睛下面濃重的黑眼圈,高錦傑不由自主地嘆息了一聲,看來這大半年,他們都不好過。
這時,傅翊君動了一下,很快就睜開了眼睛,看到高錦傑後,他不敢相信地閉了閉眼睛又睜開,高錦傑心裡猛然一窒,但他的語氣還是很輕鬆:“怎麼,才離開沒有幾天,就不認識你男人了?”
傅翊君撐起身,挑起嘴角笑了:“有吃的嗎,我都快餓死了,從早上到現在啥都沒有吃。”
“餓死活該。”高錦傑嘴裡這樣說著,還是給前臺打了電話,讓送晚飯上來。
高錦傑的上一頓飯也是早上吃的,這時也飢腸轆轆了,於是也顧不上先問什麼,填飽肚子再說。等吃飽喝足,高錦傑把傅翊君壓在床上,開始了“嚴刑逼供”:“你什麼時候回上海的?”
“七月,手完全好了以後。”傅翊君說著,還活動了一下左手的手腕。
“回來了,為什麼不找我?”
傅翊君看了看他,別過頭:“我去找過你兩次,但你都沒有發現。這不能怪你,我是故意不讓你發現的。”
高錦傑又開始咬牙切齒起來:“你幹嘛要這樣?”
“我不知道這樣貿然找你,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還有,想監視一下,看你是不是去找別人了。這也是我無法安心呆在皖南的原因,你那麼花心,說不定早把我忘了。”
高錦傑又一次控制不住地揪住他的領口將他拉起來:“什麼時候輪到你管我了?我樂意找誰就找誰,你管得著嗎?”
傅翊君深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高錦傑輕嘆一聲,再也說不出什麼狠話來了。
三十七、在高錦傑胸口靠了很久,傅翊君方說道:“我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想得都快瘋了。在皖南,我每晚都沒法好好入睡,就算睡著了,夢裡也總是你,於是就自作主張地回來了。”
聽著這樣簡單的表白,高錦傑眼眶熱了起來,像抱小孩子一樣,把他抱進懷裡,不斷在他額頭和發心吻著:“我看你已經瘋了,居然參加鋤奸團。你再這樣傻下去,我更不敢讓你一個待著了。”
“你才傻,今天要不是恰巧碰到我,你已經是死人了。”
“都謀殺親夫了,你還好意思提?是不是又欠收拾了?”
不等高錦傑動手,傅翊君柔軟的嘴唇就吻了上來,高錦傑一邊享受著這個親吻,一邊迫不及待地動手脫掉了他的睡袍,雙手在他光滑的後背上來回摩挲。
當高錦傑的嘴唇剛一挨著胸口,傅翊君便禁不住打了個冷戰,對方熟悉的懷抱,火熱的氣息,甚至有些粗魯的啃咬,都讓他沉迷到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