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弗蘭克幫我摁滅了菸頭,坐起來,手擱在我背上。
“我們下去吃晚餐吧,晚餐只供應到八點半。”我依然有氣無力地趴著,沒搭理他,於是他改口道:“也許可以叫人送到房間來。”
“不,我不想讓人家看到我被幹'得半
死倒在床上。”
“你可以去浴室裡躲一會兒。”
“你他媽非要吃晚餐嗎?我不吃晚餐,從來不吃。”
“為什麼?”
“保持身材。”
“如果你經常運動就不用擔心身材了。”
“我以為你是個嚴肅正直的人。”
“我是的。”
“那就把手拿出來。”
☆、第 18 章
作者有話要說:太好了,因為LZ的三觀也歪掉了=_=|||
以及LZ覺得吳廷喜挺好玩,於是夾帶了私貨。
十八
我也曾想寫點真的“帶勁”的東西,不是對露易絲說的那種,不是為了取悅編輯或者讀者,而是真的有分量的東西。我甚至想過也許我就是厄內斯特海明威第二。但是後來我認清了現狀,我沒有那種天賦,不夠敏銳,缺乏熱情。
我以為我會恨弗蘭克,在西貢的最後一個晚上,我覺得我不可能原諒他了,結果我卻和他上床。我老是想起那個腸子流出來的孩子,靜靜地躺在那裡等媽媽,但是再見到吳廷喜我也沒有憤怒得哆嗦,還吃了他家廚子燒的好飯菜。現在我坐在他的沙發上,聽他講故事,他講到興奮處就有些喘不過氣來。
袖珍錄音機嘶嘶地轉動,我在筆記本上胡亂畫著,目光已經偷偷飄向院子裡,那個男寵在和他的貓玩耍。院子裡只有一人一貓,和一排棕櫚樹。奠邊府重新陷入了戰火之中,而順祟只剩下一架吳廷喜的專用飛機。
“美人,”吳廷喜走到窗邊,頗為巧妙地擋住了我的視線,“可惜年齡似乎有些大了,人大心大。”
我不置可否。
吳廷喜把手插'進口袋裡,等他再拿出來時,手中握了一把槍。純金的袖珍手槍,他本質上是個粗豪的軍人,不過也偏好這一類精緻的藝術品,尤其是同時又具備有殺傷力。
他抬起手臂,瞄準了少年。我驚得站起來,越過他的肩膀我看到那個男孩,他站在院中,身形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線條優美,面板光潔,仰起臉注視著我們。
吳廷喜的面容變得冷酷,我看不出他的年齡,比起白人來,他們老得慢,也許三十多歲,也許四十多歲,而再過十年,他也還會是這個樣子——如果他能夠再活十年的話,那大概沒問題,他吸取了他叔叔的教訓,沒有留下侄兒,也沒有兄弟。
他的嘴角繃緊了,我突然意識到這不是心血來潮,他的情緒鎮定、沉著,像個伺機已久的獵手。但是最終他放下了槍,男孩也低下了頭,走進房子裡。
這個插曲打斷了吳廷喜的講述,他仍舊看著院子裡,嘟噥道:“他不害怕,你看到沒有,記者先生,他臉上沒有懼色。”
“是啊,他知道這是個玩笑。”我忖度著回答道。
“這是個玩笑嗎?”吳廷喜回過頭,一副吃驚的天真模樣,“他覺得我在開玩笑,嗯?”然後他搖搖頭,嚴肅地說:“不,他是個妖怪。”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說一種東方的迷信,還是說他從這個男孩身上感受到的性的吸引具有毀滅性?他們經常把性感的女人叫做狐狸精。
“你知道這種事嗎,妖怪附身在人的身上,平
常時候儘可以在大街上大搖大擺地走路,和別人沒有不同,但是他們卻會吃人,或者吸取人的元氣。我的父親,他有一個姨太太就是這樣。對付這類妖怪沒有別的辦法,只有把她綁在大太陽底下,用鞭子抽打,直到住在她體內的妖怪受不了了,自己鑽出來。”
“那被妖怪寄住的人呢?”
“如果他們運氣好,可能活下來,但是那個女人,妖怪沒有放過她,她死了。”
是被你父親打死了,我心想,起身告辭。
吳廷喜點點頭,“你出去的時候告訴傭人,要穆嘉到我這裡來。”
但是我把書房的門開啟,穆嘉就站在門外,他很少對別人笑,因為這樣容易招來禍事,所以他只是朝我點點頭,就徑直走進房間,很輕巧地跪到軟榻上,腳收在屁股底下,“將軍,我來了。”他對吳廷喜微微一笑,那個笑容讓人難忘,差點讓我相信妖怪附身的說法了。
吳廷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