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2 / 4)

度連結,“他伯父是挺吊的。”我還沒看完,師兄又說,“那他今天帶你出來,就是為你出頭的。出頭就是要爽,你爽不爽啊?”逗壞我了。其實沒啥感覺。但好不容易和師兄重又搭上話,我十分珍惜這次機會,想哄他開心,便道,“爽。”“爽就行,”師兄彷彿打了什麼,又刪掉,停頓一會,在那頭酷酷地說,“也別把那誰太當回事。他條件是優越了點,不過這北京城裡,高帥富遍地都是,還能在他一棵歪脖樹上吊死?他要是對你不好,那咱就回來。師兄給你找更好的。”

我正打字說,沒想過找高帥富,今天見識了一下高帥富,才發現原來真和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師兄那邊已經慣常忙碌起來,“工作去了,小鐲子~師兄愛你。”後附過來一個大大的親吻表情,我笑起來。楊寬睜開眼道,“什麼事這麼開心?”我本能地把手機螢幕按掉,往身後藏。楊寬彷彿因此覺得我很可愛,伸出手來,想要碰我的臉。見我躲閃,表情冷掉一分道,“你怕我?”我仰起頭道,“我不怕你。”可能自己也沒什麼底氣。

我把氣氛弄僵了,還不知道怎麼挽救。木木地在車廂內待了一會兒,還好楊寬沒有怎麼跟我計較。嚴肅了一會兒問道,“周灼,你真覺得我們是一家人?”大爺終於開金口了,為了哄他高興一點,我忙點頭捧他道,“那必須的,跟你必須是一家人。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那就陪我去個地方。”

穿越城中的路盤旋曲繞,最後我才明白,楊寬今天從醫院出來,為什麼要這麼穿。原來他是要帶我,去他爸媽墓地。公園中風有點大,將花枝和蠟燭吹得漫天上下,明明滅滅的。楊寬一身黑,坐在輪椅上,頸邊圍著一塊深黑色毛毯,等旁人將細物都收拾完畢了,才由人推著,近上前去。小弟扶他站起來,幫助他在腋下架了一副柺杖,楊寬走了兩步,靠近墓前,腳下踉蹌的樣子,我也趕忙上去扶他。幾乎一模一樣、比肩而鄰的兩座墓碑,像風中佇立的兩座遺像,平靜地展現在我們面前。

我一手扶著楊寬,仔細看著墓碑上的照片,順便去讀墓上碑文。原來楊寬父親看上去,跟普通官員差不多,只是五官周正,氣質非常儒雅。楊寬母親長髮紅唇,笑得明亮親切,像上世紀八十年代雜誌上走紅的明星。他們家原本就是京官,一直都想在外歷練完畢,有一天還能回去,沒想到雙雙客死異鄉。再經由他們好不容易長大成人的兒子,自天南海北,收集來他們分隔散落的骨灰,輾轉葬到這裡。

我以為楊寬要說些什麼話,或者跪下去,可是都沒有。楊寬不過領我在他父母碑前站了一會兒,然後向前走。前後好幾排,睡的都是楊家先人,楊寬一一指給我看,向我介紹他們的生卒年月,同他父母間的關係。我注意到有些墓前放了鮮花,有些沒有。無論生前多麼顯赫,死了也就是在公墓佔一小塊地方,還不一定有人來看,實在叫人悲憫。

我對楊寬說,楊寬,你知道你像什麼嗎,像另一個被時間和往事困住的梁諾。背叛愛情,背叛一切,最後失去你自己。我不懂復仇對你們這樣家庭出生的小孩究竟有什麼意義,可如果我是你們的父母,父母明明都是希望小孩幸福的啊。他們一定也不希望,你長大後變成這樣,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最後背上殺人的罪名。

“只有你會這樣想。”楊寬說,順便指了指滿園的墓地。“雖然他們都死了,可你去問他們,叫他們在地下開個長老會議。商量一下,叫下一輩忘記一切,平靜地做個富家翁,過得快樂,得到幸福……沒有一個人會同意。因為從來沒有人這樣想過,”他停頓了一下,“包括我父母也沒有。”

“好吧,”碰上這樣無解的家庭,我覺得好無奈,“那我們成長的環境真的很不一樣。”

“周灼,世界很大。世界,不是商場,也不是之前你所待過的職場。世界是你眼前所見到的一切,是你觸手可以摸到的整個萬里河山。很多時候,再怎麼工於心計也沒用,一代人的血不夠流了,就得靠下一代去流。要想抓牢江山,坐穩一切,只看你手腕夠不夠硬,願不願犧牲,對自己夠不夠狠。”

“我的家庭就是這樣,曾經控制過我,現在過去了。該進去的已經進去,不該出來的也不會再出來。他們可能做了很多事,毀掉了很多東西,可最終算來,是沒有對錯的。當法律失效的時候,一個人處在中間地帶,說不清自己究竟是汙穢還是清白,我就是這樣。你還怕我嗎。”

“沒。”我望著墓地四周到處亂竄的風,這樣的氣氛,忽然也不想再找些什麼別的鬼話來敷衍他。“說真的,我,我只是覺得,就算沒有恨,也許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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