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醫院。公立醫院上下二十幾層,樓後還有個殘破的小花苑,每一寸都被蹣跚學步的我們軋得透透的。
小花園實在簡陋,一點都不浪漫。但楊寬似乎樂此不疲。由於我對植物感興趣,時常還能告訴他這是朵什麼花,因此還有得聊。漸漸地,話題就多了。我問他,“你們家向來都這樣土豪?給別人送禮都直接送股票的。”楊寬緊握著我手,低頭用手杖丈量路面說,“也就這十幾年。中國都這樣,稍微有點權勢的大家族,起起落落,都是這幾十年間的事。”
“哦。”我聽了,認真點頭道。“那個,我挺喜歡你伯父的。就是他的喜歡,我這樣的老百姓擔待不起。改天你見了他,勞煩你跟他講,感謝他老人家對我的這份喜歡。我和他之間是跨越年齡的忘年交,是相互的,也不是單相思,就是有點兒有緣無份。”
講完之後我發現這話有點二,我是要把楊寬逗死。便纏著他說,“笑什麼,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現在是你們全家要送錢給我,怎麼一個個,倒像是我債主大爺!”
話雖這樣說,但自那之後,楊寬再也沒有藉此來逼我。包括楊家人,也沒有再來逼我。反倒是上次在醫院對我指手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