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符言離飲完杯中的最後一口酒,搖頭。
“但是我敢摸著良心說,媽媽……媽媽是愛你的……”
“別說了!”
符言離站起來,把酒杯往茶几上重重一置,用力之大,幾乎要把酒杯生生捏碎。
“你現在所說的一切,都是在為你的情人做打算,都是為你的自私找理由,影后言妍,你可是影后啊!”
說完,符言離繞過言妍,大步朝門口走,一分鐘都不願多待。
“嘩啦”一聲,酒杯碎裂。
“站住!”言妍嘶聲力竭地喊。
符言離站住了腳步,回頭。
言妍抓著高腳杯,拿破裂處對著自己的頸動脈,她胸口大幅度的起伏著,眼睛也露出大片的眼白。
“給我一百萬,我要為季衡治療,不給的話我就在你眼前刺下去!”
“季衡要是活不下去,我也不想活了!”
“就算你再冷血,也不會想看著你的親生母親在你眼前自殺吧!”
符言離看著眼前這個女人,耳朵裡聽著她嘶啞的叫喊,頭痛欲裂。
他閉上眼,從錢包裡抽出一張卡,無聲的扔到沙發上。
然後一句話不說,轉身走出去。
“孩子,媽媽今天對你說的話,沒有一句是假的!”
聽到這句話,符言離開啟門的手捏緊了門沿,但動作僅此這麼一滯,然後關門,離開。
他想,他最終還是用這一百萬,斷了血肉相連的母子情誼。
不過是一百萬,所謂情誼,竟是如此輕易。
出門後下樓,夜店裡打著瘋狂節奏的音樂一直灌入腦中,也許加上喝了酒的緣故,以至於符言離下樓的時候要扶著把手,才能叫自己的身形不再搖晃。
他低下頭,食指彎曲在太陽穴上頂了頂,許久才覺得清醒了些。
繼續朝前走著,走到一半的時候,抬頭,看見不遠處坐著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和吧檯的酒保相談甚歡的樣子。可此時他的大腦已經不容許他再費力思考了,只得等走近了,再仔細一看。
原來是肖淺。
好久不見了……
可剛才怎麼會又覺得陌生呢?
因為我的肖淺長大了,雖然還是瘦瘦的,可是像個男人了,而且,他都不認識我了……
“肖淺……”符言離向他走過去。
袁朗就這麼看見今天早晨看見的,意氣風發的男人向自己走過來,剛走近就抱緊了自己,手臂一分分收緊,幾乎勒得自己喘不過氣。
他口中一刻不停地說著:“肖淺,肖淺……好久不見了,我真……真他媽想你啊……”
好不容易才從他的懷抱裡掙脫開來,袁朗從他身上聞到了濃濃的酒味,他嘆了口氣,想扶著符言離站直,結果對方的頭始終埋在自己肩上,怎麼都不肯抬起來。
肖淺伸手在他臉上一摸。
就那樣毫無防備地摸到了一手背的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完成!只是這章可憐了符少QAQ
☆、幸與不幸
“肖淺是誰?”
“一個我整整六年……念念不忘的人。”
“他很幸運,可惜我不是他。”
袁朗在沙發上醒來的時候,看見符言離坐在自己身旁的地上,一條腿伸直,一條腿曲起,只留一個後腦勺給他。他揉揉眼睛坐起來,窗簾密不透風的闔著,一絲光也透不進來,他看向一動不動的那人,發現符言離的眼睛睜著,像是在看空氣中某個虛無的點。
昨晚這個人喝醉了,可其中到底是有幾分醉意在作祟,沒有人知道,或許是符言離把自己都迷惑了,想,我大概是真的醉了吧。於是他拉著眼前這個“肖淺”說了很多話,一直說到腦袋脹痛,最後乾脆埋在人家肩上睡著,賴著要回他的家,就像很久很久以前的某個帶著煙火氣的晚上。
他還記得肖淺生著氣的臉,雖然是帶著對自己的厭惡的,可是,眼中還是有彼此熟識的生動。
而現在呢,縱然還是冷漠,可那只是單純是冷漠了。
“你醒了。”袁朗問。
符言離眨了下眼睛:“嗯。”
“頭還痛麼?”
“……好多了。”
袁朗點了點頭,他站起來,看了下茶几上的手機,今天醒的真早,才七點不到,上班不用擔心遲到了。
“我去洗漱一下,回頭你要不要跟我到外邊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