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袁朗問,回頭看符言離的時候又補上了一句,“別總坐地上了,涼。”
符言離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就那樣一直若有所思的坐在地上。
袁朗沒有再管他,他走過去拉開窗簾,陽光同前幾日的一樣好,澄澈而溫暖地流淌進來,照進屋內的時候帶進幾點暖色調的光暈。然後他去衛生間洗漱,刷完了牙,開始洗臉,當冰涼的水撲到臉上之後,他感覺到自己的腰被誰抱住了。
袁朗抬起溼淋淋的臉,看著鏡子裡被符言離抱住的自己,眼神黯了黯。
“我是個Gay。”符言離說,第一次說出來。
袁朗用溼著的手去掰符言離的手,可是剛剛使上勁,就被符言離更加用力的抱緊,袁朗解釋:“我知道,可是我也說過了,我不是,不是你喜歡的那個人。”
時光一分一秒無聲的碾過,清晨裡微涼的空氣沁入肺中,符言離閉上了眼睛。
“我知道……”他說。
袁朗愣了一下。
“先讓我抱會兒……”
肖淺,當初郭旭斌說的沒有錯,你真是個妖孽。
等符言離鬆開手的時候,袁朗臉上的水不用擦幾乎也快乾得差不多了。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對你造成了困擾,我很抱歉”符言離站直,看著鏡子裡的袁朗,不復昨晚的頹唐,但仍是頓了一下才說出來,“……袁先生。”
袁朗低下頭:“嗯,我能理解,沒關係。”
“那……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嗯。”
袁朗站在衛生間裡,始終沒有挪動一步,他聽見客廳裡的石英鐘滴滴答答的走著,彷彿一下比一下急。符言離離開,走出客廳,到玄關,換好鞋,最後帶上門出去,所有的腳步聲都有條不紊,且叫人聽得清楚無比。
門關上的一瞬,袁朗的睫毛微微顫了顫,他抬起手來,突然想到昨晚手指抹過男人臉上的淚水時的觸感。溫熱的淚水就那麼悄無聲息的滑下來,可是那人卻沒有發出一點嗚咽的聲音,似乎那不是因為悲傷。
符言離,你終究還是學會了偽裝成熟。
袁朗收回手的時候,想。
而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符言離出了門之後,一直朝前走著,沒有回頭,就像所有人都明白的一個道理,有些事情就是要一鼓作氣的做完,一旦中途有所猶豫或懈怠,便前功盡棄。
一直走到了街邊,他才喘過來一口氣。
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從通訊錄裡找到一個號碼,按下去。
“小段,找人來接我,元昌路這邊的十字路口。”
手機那頭沒問為什麼,直截了當的一聲“是”。
“還有,關於那天ACE投資的那份檔案,我不是還沒有簽字麼,你聯絡他們那邊的負責人,我還有個要求……”
丹鳳路,雖然不是市中心,但是這裡是N市兩大商業中心連線的中間位置,這裡沒有高樓大廈,而每天從這裡經過的上班族,應該鮮少有人能關注到路邊梧桐樹後的一棟只有五層的寫字樓。
而如果你推開這棟寫字樓的大門,你會看見:ACE投資有限公司,這幾個大字。
這是一個相當低調的投資公司,雖然說它的投資領域已經涉及到汽車運輸、消費與零售、金融服務、房地產、科技與商務服務等,可是它旗下有多少支基金沒有多少人知道,它可管理的資金也沒有多少人知道,甚至於說,袁朗不僅沒有見到過他的頂頭上司的真面目,連他(她)叫什麼都未曾聽聞。
今天因為起得早,所以上班的時間很寬裕,當他從地鐵出站口走出來的時候,才八點多。他走了一半,要過馬路的時候正好經過一家賣菸酒的小店,他摸了摸口袋停下來,扔出一張二十,說:“拿包紅南京。”
店老闆接過來,找了錢,然後拿了包紅南京出來。
“小夥子,你在對面那家公司上班啊?”袁朗剛要走,店老闆忽然問道。
袁朗把煙插進口袋裡:“嗯,對啊。”
“哦,這樣啊,”店老闆搓著手笑著,“那是個什麼公司啊,我看著挺神秘的。”
袁朗看眼手錶,反正不急著上班,跟這店老闆聊聊也沒什麼:“哦,沒什麼神秘的,就是個投資公司。”
“那你是在裡面做什麼的呀?”
“我就是個業務員。”
“業務員啊,”店老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那你們平時有機會接觸到你們老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