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啐了一口,“操!孫揚!!你小子怎麼不早說,開什麼玩笑?怎麼他媽的說考就考!”扭頭叫囂,轉身踹了自個兒的課桌,把那些個沾滿了灰這兒少塊封皮那兒少塊封底的書全給搗騰了出來扔在了地上,蘑菇了好一會兒吼了一聲,“我靠!他媽的我那語文書怎麼就沒了影?敢情能長了翅膀?”
一邊孫揚頓了半天,支支吾吾,“那……蘇賢啊,上回還記得不?就是五月勞動節前那回大掃除?咱們班少抹布,你把你那書……撕了給大夥擦窗了……”
“……”
沒法子,只得從程安朔那兒把書給借了來,三兩天功夫,那叫臨時抱佛腳,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還使了詐從王超那小子手裡騙來了英語葵花寶典——無敵考綱一本。程大少整日看那小子拼命用功,跟換了個人似的,以為中了邪,打量了半天,誰知道那小子眼一白,“看!看個屁?老子能輸你?沒門!”——氣勢囂張,底氣十足。
說是一回事,幹是一回事,結果那更是兩碼事。分數下來,半黑不紅,蘇賢傻了眼。兩門理科不算拔尖也算上游——那是這小子向來能耍兩下小聰明。外語剛剛好好及格,不多也不少。可唯獨沒料到最後一門語文,能那麼邪門地掛了紅,照得整張臉都發了白——氣的。
上頭下了指示——這回聯考,凡是有一門不及格的,放假都得留校補缺補漏。
“哐嘡”一聲,教室的燈管無辜的給人用水瓶子砸了,回頭一瞅——是蘇賢那小子,抓了狂。
七月天,開始發悶,太陽變得不留情面,把大地烤得直冒汗——能有哪個傻蛋願意出門受罪?打一放假,沒見隔壁那小子一面,有人滿肚子火,窩屋裡頭耍賴,假裝把補課的事兒忘得一乾二淨,結果才幾天,蘇媽接了他們學校教務處老太的電話,立時在兒子跟前把威脅的話說得誇張離譜——都快高三了,能不好好學習?反了他!!受不了他老孃整日沒完沒了的嘮叨,只得老老實實回學校補課。
每天重複著之乎者也,孔子魯迅,課上得昏昏欲睡,眼皮子激烈地打著架,剛一搭上,突然就聽見有哥們吼了一聲,“哇靠!倒黴催的……這暴雨怎麼說下就下?”緊接著轟隆的雷聲炸開了。
一睜眼,窗外早就陰沉,黑漆漆一片,才幾秒功夫,嘩啦啦跟澆了整桶水似的,灌得大地渾身溼透。夏天的暴雨,電閃外帶雷鳴,沒個徵兆,盡偷襲。
放了課,蘇賢揣了包就衝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