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了辦公室的燈,往電梯那走著,寒冷的夜,徹骨的風,落寞的路上,是他一下蕭瑟的背影,懶的等夜班車的人坐計程車回去了。
“吶,這是梁治女朋友的別墅,漂亮吧,他還讓我們下次去玩,說包吃包住包玩。”
腦子裡,被女同事的話塞的滿滿。
他就好像被人抓著醜態盡情嘲笑,被譏諷了般,同事無所顧忌的話,臉,讓他有些噁心,有些憎恨,這些人就好像跟梁治串通好了一般,在取笑他,故意叫他來吃飯,也是想借此羞辱他。
所以,他沒吃完就藉著工作離開了。
女朋友,這麼快就有女人了,真的是低估他了,富二代,還騙到了這麼有錢的女人,真是個無情冷血的人渣啊。
無法蒸發的欺騙,背叛直接衝擊著他,厭惡和可笑取而代之。
回到家,開啟客廳的燈,冷清的家瞬間有了暖色,他推開房間門,想抱抱傻子,想要點溫暖。
房間裡沒有人,在家裡到處找尋了一番,不在家,現在都快十二點了,他會去哪?
他走了?
腦子裡突然蹦出這麼個想法,對他這麼好,供他吃住,還不敢打他,還盡情用身體滿足他,還是不夠?
就連傻子也嫌棄自己,不願意呆在自己身邊?
他突然想到了個地方,又急急忙忙穿著拖鞋衝了出去。
凌晨的夜很冷,風刻薄的刺痛著臉,侵襲的寒氣打在臉上,鼻子,耳朵瞬間紅彤起來,奔跑的人大口喘息,撥出的薄薄熱氣變成白色氣體纏繞著,他手撐在膝蓋那,乾咳了會,慢慢走到了站牌。
寂靜的深夜,灰濛暗淡的路燈下,公交站臺只有一人,孤寂的等待著什麼,又好像無處可去的可憐人,落寞,冷清,冷絲絲的風吹過,帶著他身上的溫暖,他卻毫無反應。
呆住的逸知,熱淚佔滿眼眶,他想衝上去抱著他,給他溫暖,但腳底好像被粘住了一樣,動不了了,他想叫他,但他卻找不到合適的叫法,逸博?哥哥?
“……”
“哥……”低沉的叫了一個字,傻子似乎注意到了他,笨拙地露出了個微笑向他跑來。
逸知落淚了,沒出息的哭了,他覺得他被救贖了,被這麼個單純傻子拯救了。
只有傻子才會在這寒夜裡笨拙的等待。
只有傻子才會給他一個純粹乾淨的微笑。
只有傻子才會給他從未有過的溫暖擁抱。
他張開了手抱住了傻子,久久沒有分開。
冷不冷?等了多久了?吃飯了嗎?我不是讓你不要等嗎?
他什麼也沒問,也沒有罵他笨蛋,只是呆呆看著被凍得麻木的臉,搓揉著傻子冰窖般的手,拉著傻子消失在了冷漠的夜。
回到家,已經快凌晨兩點,逸知一邊往盆裡倒熱水,一邊衝身後的傻子微笑,拉著傻子坐在床邊,傻子反覆拍打身邊的位置,意思讓他坐下。
逸知也只是笑,啵了下傻子的臉,蹲了下去,幫傻子脫了襪子,捲上褲角,將傻子冰冷的腳放進了熱水裡,逸知細心的慢慢加熱水。
一抬頭就迎接到了傻子的臉,額前碎髮被手指撩開了,撫摸逸知臉的手順勢而下,輕輕滑過嘴邊,玩弄著薄唇,微張著嘴的人用舌頭舔了下唇邊手指,傻子嚇的猛然收了回去,低下了頭。
逸知倒完水回來,他還低著頭。
“我要關燈了。”逸知說著把燈關了。
逸知習慣性地從身後抱緊了傻子,傻子翻了個身,擠進了逸知懷裡。
“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
☆、第 9 章
從那以後,逸知都儘量不加班,有什麼工作也是帶回家,或者休假搞定,時間散去的很快,累趴的人有了遞辭職信的念頭,但也只是念頭而已。
轉眼,二月到了,過年前幾天,逸知就把年貨準備好了,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這麼期待過年,還是第一次有了親人的感覺。
自從養父母去世後,他有7年時間是一個人過年,總是關上燈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聽著五彩煙火在天空釋放,鄰居家傳來的歡聲笑語,孤獨度過。
而今年有人陪,他許了個願,希望以後的每一年,傻子都會陪在他身邊。
3月,這裡的氣溫,仍然在幾度徘徊,凜冽的寒風摻夾著冷雨,細細拍打著窗戶,逸知拉開了窗簾,外面灰濛一片。
逸知看了眼床上的人,他拿著手機到客廳給公司打了電話,謊稱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