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自覺地偏過頭去看他。只見他一向冰冷的眸子中此刻像化開的水波,飄著桃花瓣輕輕盪漾。他唇角略略勾起吻我,我伸開雙臂抱住他的脖子,將手指插進了的發裡。他的頭髮非常軟,像某種動物的毛,軟軟地搭在手指間。
輕風送來庭院中花草的清香,月光如銀傾瀉下來,他閉上的
19、剖白 。。。
眼角眉梢上,一片純潔的白。床弟之間,他依舊很生澀,痛苦地俯仰承合,發出細碎的呻吟。我一直壓著他,狠狠地壓住他,不曾讓他退後分毫。我希望讓他痛苦,起碼,那痛苦的低吟可以提醒我,耳邊那一聲聲浪潮拍打是發生在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
事後他全身都是細汗,額頭上軟軟的頭髮溼答答地垂下來。他斜著眼睛看我,那眼神讓我不敢與他對視:“和安。”
我將頭埋在枕頭裡。
他側身環抱住我:“記得第一次我們見面嗎?”
我想了想,我救他的那一次,蔡元那個庸醫罵得我狗血淋頭,怎麼可能忘記?於是嗯了一聲。
“其實你記錯了,那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我轉過頭看他。
夜裡,他的眼睛像有星星在裡面:“我第一次見你,是在蘇州的監獄。”他開始回憶那遙遠的十年之前,“那次我跟著母親去蘇州,試察分公司與雷氏的競爭。雷氏當年已經露了敗相,又聽說二少爺離家出走去了監獄。於是我悄悄跟著他來到市獄。”他的眼神一直迷茫,像透過我看見十年前的畫面,然而此時定焦在我的臉上,伸手撫摸我的臉,“那時候的你,比現在年輕,倦在髒亂的牢房裡面,卻一點都不慌張,安安靜靜地望著天空,非常……恬靜。我當時就想,這樣一個人真的是當地惡名昭彰的地頭蛇嗎?然後你轉過頭,看見雷深,笑了一下。我當時就站在雷深的後面,你那一笑,也像是對著我的。我從未見到有人可以笑得那麼漂亮,像是能趕走所有的憂愁,什麼叫‘一夜春風梨花開’,我那個時候懂得了。”他笑了一下,“只是後來,你打招呼的方式未免過於特別。”
我記得,我第一次見雷深,是跑過去勾著他的下巴,像褻瀆女人一樣地玩笑他:“嗨,帥哥,來這裡找老子陪你上床嗎?”
原來,一切都在那個時刻定下格局。他看著我,我看著別人,而別人亦在看著另一個別人。原來,每個人都是自己的風景,而自己卻又是別人的風景。
“諾言。”
“嗯?”
“我……是不是對你不好?”
他把頭一低,靠在我的懷裡:“都這個時候了,還說這些幹什麼?”
我垂眼看著他筆直的背脊,數著上面一個連一個清晰的骨節:“我……”我抓緊了被子。“對不起。”被面是真絲的,抓在手中滑不溜湫,像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