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事。”我見他行李未拆,便問。
他:“拆了也要收的,何必多此一舉。”
“胡話!”我叫人拆了他的行李,還未弄完,門外有人叫:“程少爺,少爺請您去書房。”
因著上次的事情,我感覺去書房沒有好事。諾言仍舊坐在寬大的黑楠木桌後面,小巧的臉上一雙黝黑雙眸盯著我,丟過來一疊檔案。
略翻了翻。“這不是很好嗎?他們中計了。”
“我只怕功虧一潰。”
我嘆氣:“不會。”
“跟我去一個地方。”
“哪裡?”
“你來便知道。”
開著那輛銀色法拉利,駛過最繁華的地段,上了高速。道路兩旁的景緻漸漸荒蕪,又過了一段沒有人家只有山木的地段,車子下高速開兩個小時。
我坐得暈暈欲睡。
“到了。”
我:“這是、墓園?”
只見蔥鬱的林木間,一座座白色的墓碑如蒼勁的松指向天空。天地間最蕭瑟的地方,伴隨著烏鴉嘎嘎的嘶叫,說不出的荒涼。
“這邊。”諾言走在前面,脫下了外套放在臂上。
登了幾段階樓,我累了,但看諾言滿頭大汗仍舊卯力向前,不好意思叫停。好不容易登到頂,我已只剩一魂一魄。
有個管事的迎上來:“少爺,今天怎麼來了?”
“過來看看。把門開啟。”
世家果然不同,十幾代的親人都葬在這裡,大得能包下整座暮園。管事的六十左右年紀,動作不利索,用鐵片鑰匙捅了半天將門開啟。
“啊!”
實在是過於奢華:每一塊墓都佔了近五十平米,四周雕刻石獅和鷹。碑前放一束百合。諾言徑直向裡,我跟在後面,時時受一股詭異寒氣衝擊,心中惶惶。
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可憐我做得太多。
到了一個碑前,他站定,將管事交給他的一束百合放下:“爸、媽,我來看你了。”
這竟是他的父母所葬之地。我打量墓碑上的照片。張欣夫婦我在社交場合見過數次,照片上的容貌與印
9、子澈 。。。
象中差不多:兩夫妻都是鵝蛋臉,微笑常在。
“他是安和。方氏前董事長。他會幫我報你們的仇,我知道那不是意外,你們是被人害死的。”他看了我一眼:“對嗎?”
我如哽在喉:“你怎麼知道那個車禍不是意外?”
“他們死後,集團裡沒有人徹查原因。等我回國,什麼都被抹掉,就連發生車禍的那輛車也消失。不是謀殺,是什麼?”
“那你覺得是誰幹的?”
他:“內鬼外賊。所以,你現在能稍微看重這件事嗎?你喜歡那個男孩子,我不干涉。我只怕方乾不中計。我建議等計劃完成,你再接回那個男孩。”
可我已經將子澈弄出,如何好意思將他送回?
“你好好想想,我一個人靜一靜。”
暮園外面,我靠在柱子上唉聲嘆氣。老管事遞上煙:“來一根嗎?”
“我不抽,謝謝。”
老管事給自己點上:“小夥子有煩心事吧?”
“嗯。”
“說來聽聽?”
“不太方便。”
他指了指門口,“少爺第一次帶外人來。我們少爺是獨生子,你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家,好孩子不跟他玩,壞孩子他又不喜歡。我守這個墓園四十年,每年見他來這裡,別人出雙入對,他形單影隻。這位小哥,我見少爺對你不同常人,你、你好好照顧我們家少爺吧!”
我:“我自身尚且難保。”
老管事把菸灰磕在地上:“這世上的事,端看有沒有心。有心,則什麼都做得好。我人老了,常說胡話。小哥別在意。”
我:“不會。”
“我以為,你跟我家少爺來,是有什麼緣故呢。”老管事看了眼天邊紅色夕陽:“時間不早了,我進去看看少爺。”
諾言不多時出來,眼眶隱有紅色。
“找點東西吃吧,我實在餓了。”下山後,在這荒郊野嶺兜轉半天,我們才見到一家館子,揀著好菜點了,喝送上來的茶。
茶一入口,又苦又澀,不禁皺眉,索性叫服務員將茶換成白開水。喝了兩口:“其實我和方乾以前感情很好。”見諾言很有興趣,我繼續:“他是我一手帶大,我們彼此喜歡。至於何時出現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