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拖出門。走到門口又想到什麼,在桌上扯過一張便箋紙來寫。
“遠志,我出發去外景地了,說好了十天左右就回來,你記得要好好工作,按時吃飯,保重身體,還有,不許跟殷莫離走得太近!!!”最後的感嘆號打得既深又重,簡直要把紙都戳穿。寫完這張留言,柳恆澈才滿意地隨手拿個水晶擺設壓了便籤,出門去了。
春天已經來到,四處陽光明媚,柳恆澈的心情也在星辰電影節後一直維持著晴朗狀態。過去的一切不幸都已離他而去,現在的柳恆澈有一個很好的戀人,一份蒸蒸日上的事業,就連和家裡的關係也在不斷修補之中,除了出櫃這件事會有點周折,真的算是十全十美。柳恆澈忍不住想,也許他過去遭遇的那些都是為了與那個人相遇吧,如果不是因為那場飛來橫禍,他或許一輩子都不會與周遠志有交集,而沒有周遠志的人生,對現在的他來說,根本已經無法想象。
幸好,沒有錯過!幸好,能緊緊抓住!
小楊看到柳恆澈下樓便去替他搬行李,他看到柳恆澈揚起的嘴角笑著問他:“阿澈,你今天有什麼好事嗎?”
柳恆澈對他笑笑:“也沒什麼特別的,大概是天氣好的緣故。”
小楊放好了行李,坐到駕駛席上:“我也喜歡春天,總覺得這個季節什麼東西看起來都很燦爛的樣子。”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
車子一路向著機場行去,柳恆澈坐在後車座上瀏覽接下來的工作備忘。萍姐因為要帶個新藝人上通告,會晚他們一班飛機去外景地,好在小楊比以前成長不少,很多時候萍姐不在也沒有問題。新麗影的那場鉅變是一種破滅,但也催生了許多好的變化。痛苦之中成長起來的人失去了許多,卻變得比以前更加堅強和沈穩,世事往往如此辯證。
道路在市中心開始擁堵起來,柳恆澈本就是算準了會堵車才提早出門,便也不介意,只是繼續翻看著備忘錄等車子重新啟動。忽然,他聽到有人輕輕叩擊車窗,柳恆澈轉過頭去,車窗玻璃拉著窗簾,所以看不到外面。
“怎麼了?”小楊問。
“外面好像有人。”玻璃又被重重叩擊了幾下。
小楊從反光鏡看過去:“是個男人,不像是媒體或者影迷,長得有點像……像……”他想了半天才找到個形容詞,“吸血鬼!”
柳恆澈驚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他迅速拉開窗簾,車窗外出現的果然是那張熟悉的卻也已經消失很久的臉。
沒有穿著標誌性的黑色,此刻穿著一件短袖卡通T恤的穆顯看起來十分狼狽,頭髮亂糟糟的,臉上還有不少擦傷,除了還是那副似乎萬年不動的冷冰冰的表情,簡直無法讓人相信這會是那個被稱為惡鬼的王牌經濟人。不過,仔細看的話,那看似沒什麼變化的表情似乎也有點與以前不同了。
穆顯做了個手勢,示意柳恆澈開門。
“怎麼辦?”小楊問,“是不是瘋子啊?”
堵塞不動的車流在這個時候開始流動,前方的車子啟動,後面的車子按起喇叭。柳恆澈來不及多想,鬆開保險拉開車門。車門才開啟,穆顯便帶著一身寒氣一頭拱了進來,順手就拉上了車上的窗簾。
“開車。”柳恆澈說,小楊雖然擔心地望了他一眼,卻也不得不發動引擎,車子很快正常行駛起來。
“放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穆顯似乎知道柳恆澈在想什麼,率先開口道,他的聲音沙啞不堪,還帶著濃重的鼻音,顯然病了,柳恆澈想穆顯一定遇到了極大的麻煩。
“你怎麼了?”柳恆澈遞了塊乾淨手帕給他,知道穆顯這個人有些神經質的潔癖,以前就連陌生人不慎與他擦肩而過都會回去洗很久,如果不是逼急了,根本不會放任自己這麼邋遢。而且……
柳恆澈上下打量著穆顯,他發現穆顯身上那件T恤衫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那件衣服又短又小,袖口縮上去一截,圖案也幼稚得可以,不僅如此,穆顯下身穿的牛仔褲也已經破破爛爛,鞋子更是一隻跑鞋一隻拖鞋,都不知道他怎麼能用這副樣子在市中心跑而不被警察抓起來。
“別問,知道的話你也會倒黴。”穆顯擦了擦自己的臉,碰到傷口的時候微微抽了口氣,“該死!”他恨恨地罵了一聲。柳恆澈忽然覺得有些好笑起來,他還從沒見過穆顯有這樣吃癟的時候,他總是一副大勢在握,輕易便可翻覆天下的樣子,當然他不敢笑出來。
“我遇上點事,需要儘快離開這裡。”穆顯將那塊手帕收到口袋裡,“不介意吧?”
柳恆澈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