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陰鬱。他面前的桌上一溜擺著一大排洋酒、啤酒、紅酒,歐子琳被按著腦袋頂在桌上,已經哭得嗓子都啞了……柳恆澈掃視一圈,在房間的角落站著兩個膀大腰圓的打手,地上躺著個人,已經昏了過去,眉目依稀就是他弟弟。
“幹什麼幹什麼!”一個混混走上來,“誰讓你進來的!快出去!”
柳恆澈上前一步:“請問您是虎哥嗎?”
他這一出聲,歐子琳已如蒙大赦一般,雖然沒法抬頭看,卻歇斯底里地哭喊起來,身體也開始拼命掙扎:“柳哥柳哥,救救我,他們……”話沒說完,已經被押著她的混混扯著頭髮往下狠狠摜了一下,腦袋磕得玻璃震響,半天說不出話來。
劉虎放下腿,陰森森地問:“柳哥?兄弟是哪條道上的?”他這麼說著,旁邊的幾個混混就都圍攏過來,似乎要對柳恆澈不利。
“您抬舉我了,虎哥。”柳恆儘量和顏悅色道,“我是子琳的經紀人,您叫我小柳就好。敝公司教導不力,員工居然連虎哥您都敢得罪,我是專程來給您賠禮道歉的!”
旁邊的小混混見柳恆澈一副軟骨頭的樣子,不由更加猖狂:“道歉?道歉有個屁用?這臭娘們連我們虎哥都敢打,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她,她還真以為自己是個角了!”
柳恆澈微微皺眉看那小混混邊說邊猥瑣地用手摸了把歐子琳的屁股。這個千寵萬嬌的公主,哪時曾遇上過這樣的事,嚇得渾身都在哆嗦,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是,子琳她是不像話!”柳恆澈應承著,轉頭嚴厲地對歐子琳喝道,“子琳,還不給虎哥道歉!”
歐子琳哭哭啼啼地剛要說什麼,劉虎卻一伸手打斷了她:“道歉就不必了。”他說著,從兜裡慢條斯理地摸出一包煙來,柳恆澈趕緊走上前去,有個剃著板寸的混混想攔住他,劉虎向他使了個眼色,他便退下去。柳恆澈從口袋裡摸著個打火機,一八七的身高就這麼直直地折下去,打了火,恭恭敬敬地遞上。
“虎哥。”柳恆澈忍耐著刺鼻的菸草味,“您看,子琳今年都二十好幾了,一把年紀又不會伺候人,能不能就請您高抬貴手放她,啊,還有那小子一馬?往後有什麼能幫到您的,只要您虎哥一句話,敝公司二話不說,必定全力去辦!”
劉虎抽著煙,菸圈在空中一個個浮出來,陰鬱的臉孔看不出半點想法。
柳恆澈的腰就這麼彎著,菸草的味道一點點燻著他的臉。
“小柳。”
“是,虎哥。”
“你不是什麼經紀人吧。”
“……”柳恆澈手放在褲袋旁邊,如果萬不得已還是得報警,雖然未必有用處。
虎哥撣了撣菸灰:“把帽子和眼鏡取下來。”
柳恆澈短暫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地把偽裝去除。包廂昏暗的燈光下也能見到他英俊的臉孔,不知是誰嚥了口口水。
“柳……什麼?”
“柳恆澈。”柳恆澈直起身來,“實話說吧虎哥,我確實不是歐子琳的經紀人,我這番也不是專程為她來的。”
歐子琳聽了這話,像是吃了一驚,渾身顫抖著從亂七八糟的頭髮裡抬起臉來看柳恆澈。
“果然是你。”劉虎說,“我看了你今晚的節目,夠狠,倒有我們道上兄弟幾分樣子。”
“多謝虎哥誇獎。”柳恆澈愣了一下,趕緊應承,“那邊那小子是我親弟弟,我其實是為他來的。”
“哦?他呀。”劉虎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我知道我弟弟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虎哥您,您看我怎麼做才能替他賠罪?”
幾個混混想要起鬨,被劉虎伸手一壓,都靜了下去。
“既然是小柳你來討這個人情,給你個面子也無不可。”劉虎說道,慢條斯理的話語裡顯然不是爽利放人的意思,“不過歐子琳就要留下來。”他說著,一揮手,那兩個膀大腰圓的打手就將柳恆沛架了過來,丟在柳恆澈腳邊。
柳恆澈看著躺在地上的弟弟,斟酌著該如何行動。他的本來目的就只是帶回柳恆沛,這樣毫髮無傷地回去是最好的結果,但眼不見為淨還好,如今看到歐子琳這樣悽慘的樣子,要他馬上轉身就走確實有點難度。柳恆澈在心裡計算著得失,無論如何算,要帶走歐子琳都不可能是件簡單的事。
“虎哥,”柳恆澈嘆了口氣,謹慎地問,“要怎樣才能請您也放過子琳?”
“你小子得寸進尺怎麼著!”旁邊的混混一把推在柳恆澈胸口,搡得他往後挪了半步。因為身高不夠,那人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