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華懶得說話,擺了擺手走進了浴室。
丁遙看何慕華關上了浴室的門,壓低聲音對許正說:“芽菜找你。”
“找我?”許正頓了會兒,揉著脖子說,“知道了,你沒和他說何慕華出院了吧?”
“沒說,不過肯定已經知道了。”
許正吩咐丁遙:“攔著點,別讓他們見面。”
他往樓下走,讓在廚房裡忙著的花嬸不用張羅其他的了,煮點白粥就行。丁遙走到門口望了眼外面,沒見到汽車的蹤跡,他對許正說:“那我留下來?”
“你就在這兒留著吧,也不用跟著我了。”
丁遙說這不合規矩,他道:“我不是何少的私人保鏢,我跟的是洪福安的話事人。”
許正說他不懂變通,“就當我讓你來執行一個任務。”
丁遙想了想才點頭答應。許正去了一樓的客房洗澡刷牙,因為行李已經全都搬出何家,找不到替換的衣服,他只好繼續穿著昨天那身酒味有些重的衣服。何慕華看到他,對他說:“你去我樓上換套衣服吧。”
“不用了,尺寸不太對,我馬上就回去。”
何慕華留他吃早飯,兩人對面坐著也不說話,聽到門鈴聲忽然響起,何慕華轉頭望了眼,丁遙搶在花嬸前面去開門。何慕華看他也不放人進來也不來通報來的是誰,便問道:“誰啊?”
丁遙說:“推銷報紙的。”
他關上門進來,何慕華笑了笑:“怎麼和推銷報紙的說了那麼久?”
“對了,丁遙最近幾天就留在你這邊吧,去醫院複檢,要是有急事,他在也比較方便。”許正插了句話,何慕華沒立即答應,他道:“不合規矩,他是跟著話事人不是跟著前話事人。”
許正搖頭苦笑,“你們兩人怎麼用的是一個理由。”
何慕華放下碗筷,笑著說:“沒辦法,教的時候就是這麼教的。”
許正道:“就當我安排他來的,不完成任務不能回去。”
何慕華還是不肯,“最近不是在搞清洗嗎,帶著丁遙在身邊安全點。”
許正沉下聲音,話到嘴邊又被門鈴聲打斷,他下意識地往門口看,眼神也變得警覺。何慕華覺得不太對勁,拄著柺杖親自去開門,丁遙和許正要攔他,都沒攔住。何慕華開了門,看到是芽菜抖抖索索站在門口,笑著和他問好。
“好久不見啊芽菜,最近怎麼樣?”
芽菜見到他,立即抓著他衣袖,原本細瘦的身體抖得更加厲害,活像一根左右搖晃的竹竿。
“找我有事?”何慕華把他讓進門,許正從客廳裡探頭看到他,也笑著和他打招呼,“早飯吃過了?要不要一起吃點?”
芽菜抹了下臉,他的臉色發青,黑眼圈有些重,轉頭看何慕華:“何少,能不能單獨和你談一談。”
何慕華客客氣氣地帶他去書房,他走樓梯時走得很滿,芽菜也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後,時不時瞥一眼樓下的許正。許正吃完了早飯並沒有著急走,坐在客廳裡看報紙。到了書房,芽菜話都沒說就噗通一聲跪在了何慕華面前。何慕華掃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走到自己熟悉的躺椅前,慢慢坐下。
“這裡還是老樣子。”他摸著躺椅的扶手,打量著書房裡的擺設裝飾,什麼都沒變,什麼都還是以前的模樣,只是隱隱約約的,書房裡似乎飄著另外一種別樣的味道。有些像許正身上的味道。
“有什麼事就說吧,別老跪著,坐啊。”何慕華指著書桌一側的椅子,對芽菜說道。
芽菜沒站起來,一個勁給何慕華磕頭:“何少你這回真是要救救我,救救我。”
何慕華皺起眉,手裡的柺杖敲了下地,他最不喜歡這樣磕頭求救的場面。
“有事就說,要是我能幫的上忙我一定幫。”
芽菜抬起臉,揉了下鼻子,對何慕華道:“社團裡最近搞清洗,懷疑有奸細臥底,那天許正把我給抓了,說我有重大嫌棄,還對我用刑,何少,你看看我這兩隻手,”芽菜撩起襯衣衣袖伸長手臂給何慕華看,聲嘶力竭地說:“被他扒了一層皮!!”
何慕華撐著下巴,眼裡沒有一點同情,“他抓你是什麼理由?”
“他聽說他爸以前在我這裡賭錢,就硬要說我知道他爸參與綁架,”說到這兒,芽菜吞了口口水,又低下頭,“還說他以前砸我場子,我對他懷恨在心,說我賣訊息給條子!”
何慕華輕嘆一聲:“你出賣這事給條子,你能有什麼好處。”
芽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