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享受了所謂的“做父親的職責已盡”。
喬明舟濁氣上湧,差點又躁鬱了。
他如抽了魂的人偶一樣,下了車,眼看父親的車子瞬間開走,煙塵滾滾,自己只能麻木地坐上輪渡,重返長浪島。
迎面海風吹來,喬明舟腦海裡頭一件事,就是去墮落酒吧墮落。
路明遠、珍妮、莎莎看他臉色不好,都不搭理他,個個光顧著跳舞,自HIGH。
這三人前程遠大,聽說過完暑假,就要到海外名校報到。
難道這三個敗家子就有多努力?
不一樣是吃喝玩樂?領差生成績?
喬明舟冷哼一聲,不過就是這三人有家族栽培,爛泥也硬要扶上牆而已。
就他親爹,連試著把他這攤爛泥扶上牆的耐心都沒有。
可悲啊!
於是,喬明舟又多喝一瓶啤酒,酒吧的音樂震天響,彷彿要掀翻天花板,順便揭開人的頭皮,但他還是閉上眼睛,幾乎要在酒吧睡著。
誰管一個月後,何去何從?
先及時行樂再說。
喬明舟昏昏沉沉,感覺有人在推他肩膀。
“喂,喬明舟,聽說你家隔壁別墅住人了?”——是艾珍妮的聲音,湊到他耳朵邊上,氣息熱熱的。
“我也聽說了,那幢別墅不是杜家的嗎?難道杜曉鵑躲在長浪島?”王莎莎在他另一邊耳朵邊上喊。
喬明舟不耐煩女孩子們纏著他,坐起身,打起精神反問:“隔壁別墅一直空著,什麼時候有人住了?還有杜曉鵑是誰?”
喬明舟醉到舌頭打結,念杜曉鵑這三個字的時候,像學鳥叫,咕咕咕。
“一個有錢的老女人!”路明遠也不跳舞了,一邊解說,一邊擠到艾珍妮和喬明舟中間坐下。
“女人三十多歲就算老嗎?”王莎莎很不服氣。
“豈止是老!”艾珍妮談到三十歲就變色。
少女們總以為自己青春無敵,怕老怕得要死。
艾珍妮大放厥詞:“老就算了,最慘是杜曉鵑被人騙財騙色,我媽說了,上流社會的女人最怕在情場上栽跟頭,一被男人拋棄,身價貶得快!”
“我覺得這事也不能怪杜曉鵑,誰叫那個陳心橋長得跟大明星似的?聽說還是杜氏集團的青年才俊,照理說應該忠心耿耿,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呢?”
王莎莎說完這話,還用詢問的眼神,認真地看著喬明舟。
她的意思是,女人喜歡上相貌英俊的男人,當然是值得原諒的,就像她覺得喬明舟長得好看,女孩子喜歡他也是正常的。
但喬明舟和她目光交匯,會錯意,以為她好心提醒,無所謂地說:“看來這個陳心橋是個拆白黨,但我三姐夫應該不是這種人。”
陳心橋和傅俊生何其相似,喬明舟想到這上頭去,也算正常。
“我不是這個意思。”王莎莎臉紅了。
“沒關係,我和大宅裡的人都不熟,過幾天說不定還得斷絕關係。”喬明舟寬容地聳聳肩。
越扯越遠,王莎莎不說話了,艾珍妮還樂此不疲,說:“喬明舟,你要是看見杜曉鵑的別墅真住人了,你可以打電話給娛樂週刊報料,難說還有獎金!現在那群記者,不都追著杜曉鵑咬嗎?”
喬明舟笑了,說:“我不做這種事!”
“你手上多點零花錢不是挺好?”艾珍妮愛開玩笑。
路明遠握著啤酒瓶喝了一口,說:“珍妮,我看你是暑假閒得慌,想落井下石,看好戲!最好招來一堆記者上島!所以說,你們女人最恐怖!天生政治家!”
艾珍妮斜看著路明遠,說:“呵!我是一片好心,打算讓這個杜姐姐認清現實!我媽早教過我,女人一定要自省,再喜歡一個男人,都得看這個男人值不值、配不配,免得白白抬舉了他們,賠盡了身家!”
喬明舟聽了一怔,忽然發作,舉著酒瓶高過頭,“YOHOO”地吼了一聲,由衷讚歎:“珍妮的媽媽真是天才!我要敬她一瓶啤酒!”
說著喬明舟咕嚕嚕一飲而盡,酒吧音樂蓋過他的瘋言瘋語,倒也不招人側目。
他想起已經過世的媽媽,一個不懂自省的女人。
“又發癲!明知道自己是神經病!沒事多看醫生!”艾珍妮冷嘲幾句,抱著雙臂在胸前。
王莎莎仍然難以置信,問:“杜曉鵑把她爸留給她的身家都賠光了嗎?我記得她是上過榜的女富豪?怎麼輸得這麼快?”
艾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