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下騰的又彈了出來,面紅耳赤。寒愷修繞到駕駛座,倚著車門奇怪的問道,“怎麼了?”
乾乾的咳了兩聲,蔚以然不自然的摸摸鼻樑,“我來開車,你陪草根坐後邊。”
寒愷修也不推諉,全當蔚以然在發神經。兩人換了位,寒愷修攬過也不自在的草根,瞄到不饜足的三寶哼哼著蹭著草根的胸口,頓時明白。
手在三寶臉上捏的大力了點,三寶扯著尖細的嗓子嗚嗚啼哭起來,小貓一樣悽慘無比。
草根捶他,“你怎麼老是喜歡惹三寶哭?就這麼不喜歡這個兒子啊?”都說被嫌棄的都是女兒,為什麼寒愷修嫌的偏偏是兒子?
瞪了瞪興災樂禍的三寶,寒愷修暗忖:小兔崽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使著勁跟我作對,等你再大點看老爸怎麼收拾你。
“寶貝,你生的我怎麼會不喜歡,我只是在教他什麼是爸爸的威嚴;男孩子從小要苦養,不能嬌慣著,想什麼有什麼只會讓他依賴別人,永遠都沒辦法獨立。蔚以然,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專心致志的開車,蔚以然的視線始終不敢瞟到視後鏡裡,猛聽寒愷修問到他,被嚇到的他竟然以車當筆,在馬路上畫起了水蛇。
“蔚以然,你的腦袋裡都在想什麼深顏色的東西?”他不爽,他想到了剛剛蔚以然那張猴子屁股似的臉。
“路不好走,當然要集中精力。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仔細。”其實是一個字也沒聽到。
“哼!”話也懶得回,直接的一個鼻音。
草根很不滿寒愷修冷然的反映,他好心的替寒愷修作了回答,“小然,你說現在就應該讓寶寶獨立嗎?會不會太早了?他們還這麼小……”草根嗉叨的說著,很自然的嘮家常,神情語氣都跟從前一樣。
“小然,你覺得……”
“小然,你說這樣可以嗎?”
“小然,……”
以前,草根總是喜歡這樣子問他問題,蔚以然倍感懷念那時候的美好,草根信賴他,透亮的瞳眸望著,滿懷希冀的等待著他給出答案。
草根,這樣平和的你我該怎麼面對?
草根,每次看到你,我都無法原諒自己;每次你的善良都只會讓我更憎恨自己。
草根,不要對我笑,我承受不了你坦然的笑臉,因為你的美好將我黑暗的靈魂照映,我無處遁形。
“小草,你……不怪我嗎?”
草根一凜,“我一直不敢問,王伯,真的是……是你……”盯著他的後腦,草根屏息。
“我說不是,你還會相信我嗎?”
草根胡亂的點頭又搖頭,“我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告訴自己,小然是好人,他不會對王伯做那種事情;可是,他們又說小然不是好人,小然一直在騙我,他對我好只是想利用我……小然是兩個人嗎?我好糊塗。”
為什麼那個時候會那麼混帳?蔚以然很苦悶,習慣性的想去摸煙盒,想想算了,還是在草根面前留點好吧,雖然他的形象已經一毀再毀。
寒愷修無聲的長嘆,笨蛋蔚以然,損他的時候不是挺貧的嗎,怎麼一面對草根就焉了?
“老婆,蔚以然然很內疚,因為他覺得你受到了傷害,他很不開心。王伯過世大家都很難過,雖然他對王伯有目的,可他也不知道王伯會在那個時候去世,這一切也只能說是太巧合。以你對他的瞭解,在心裡問問自己,蔚以然真的會為了達到目的殺害王伯嗎?”
草根在糾結,他的潛意識裡還是很在意蔚以然這個朋友,寒愷修瞭解他的心理,所以,還是由他來替草根下個決心吧。
想了想,草根清楚了思路,他搖頭,“不會。”
“如果不能跟小然繼續做朋友,以後見到面也跟陌生人一樣,相互不理踩,你會難過吧?”
這是肯定的,草根點頭,“會。”
“真乖。”寒愷修得意的瞄蔚以然,“別愣著,趕緊跟我老婆認個錯,這事就這過去了。”
差點被口水嗆到,蔚以然使勁咳了兩聲。這句話從寒愷修嘴裡說出來他聽著怎麼覺得那麼彆扭。
忽略掉中間的停頓,連貫成一句話,細細一品味,蔚以然的雞皮都彈了出來。
狠狠剜了眼前邊作惡心狀的蔚以然,寒愷修詳裝可惜,“有些人啊,就是這樣,死要面子,臺階都搭到他腳邊了也不願意屈尊降貴伸伸腿。老婆,算了,他沒有那個心,你以後也別再惦記著什麼狗屁朋……”
“寒愷修──”車輪在雪地裡急劇剎車,冰雪飛濺,“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