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考慮這個。”卓逸說,“當務之急必須先了解這個案子。”
“你知道誰是兇手了?”
“你不是也知道了。”卓逸笑得曖昧不清,“而且早我一天知道。”
俊陽倒也不在乎被他說穿,反正狐狸就是狐狸,有些事根本躲不過他的眼睛。當下的問題是,證據。
“我沒證據,你有嗎?”
聳聳肩,卓逸似乎沒打算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笑道:“你跑一趟紅門,問問郭笙給馬尚榮打款的賬號查到沒有,順便去看看敏姑姑。”
俊陽一怔,反問:“為什麼?”
“你好像忘了點事。”
忘了什麼?他不解地看著他,他仍笑道:“案發當天我給你一項任務,為什麼敏姑姑堅持說是我父親回來了。你到現在還沒有給我答案吧?”
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是事實,但俊陽有些不明白案子眼看就要結束了,他忽然提起這個幹嘛?但是,既然問了,自然有他的道理。這便點點頭,說:“好,我儘快查清。”
一天下來發生了很多事。俊陽離開之後,卓逸並沒有急著出去,他坐在工作室裡看著處理過的照片發呆,一直到日落月升才意識到肚子餓了。
話分兩頭,各表一邊。
趕到紅門的俊陽被當做貴客接待,他在郭笙的辦公室等了不一會兒,郭笙和泉飛急匆匆回來。郭笙看上去似乎有些鬱悶,倒是泉飛還是如往常那樣笑眯眯的。他趕走了幾名手下,關了門,才說:“是不是要問賬號的事?”
俊陽點點頭。泉飛有些為難地看了眼郭笙,對方則是很大度地笑了起來,說:“不想了不想了,那點破事就算過去了。說逸公子這點破事兒吧。”
看他這意思,賬號似乎有了著落。俊陽便問:“查清了?”
“當然。”郭笙笑道,“但是,有些鞭長莫及。給馬尚榮匯款的賬號在國外,是一家Z行的分行。”
“哪個國家?”
郭笙開啟抽屜,取出一張紙來遞給泉飛,泉飛轉交俊陽手中。俊陽搭了一眼,並未露出什麼驚訝的神情。泉飛好奇地問:“你不覺得奇怪嗎?”
“不,這樣才合理。”
聞言,泉飛回了頭看著同樣好奇的郭笙,言道:“他們倆肯定知道怎麼回事了。要不要參與參與?”
郭笙那雙狹長的眼睛半眯起來,擺擺手:“得了吧,逸公子的家事不會讓咱們知道的。雖然我也很有興趣。”
這時候,本不愛說話的俊陽忽然開口道:“你幫我個忙,結案後我告訴你始末。”
郭笙馬上回道:“好。你想我幫什麼?”
“有鉛筆和白紙嗎?”俊陽問泉飛說。
很快,泉飛找來幾張A4紙和鉛筆,俊陽略想了想,拿起筆在紙上勾勾畫畫起來。很快,一個身穿半大風衣,戴著帽子墨鏡的男人躍然於紙上。
泉飛在驚歎俊陽居然還有這份手藝的時候,對方已經把素描放在辦工桌上,簡單說明跟這個男人的兩次交手情況,遂道:“估計不是本地人,如果查不到真正身份,至少要告訴我他經常在哪一帶活動。”
儘管俊陽的素描很到位,但真能看出長相的只不過是鼻尖以下而已。要找這樣的人,不簡單。
見郭笙面露難色,泉飛摸著下巴,跟沒事兒人似地說:“行,找這樣的很簡單。”
“啊?你說夢話呢?就露了嘴巴下巴你能找到?”
“就是這樣才好找。”說著他拿起素描來認真觀察,“如果俊陽畫的很準確,這個人的年紀不小嘍,已經有法令紋了,大概在四十五到五十五之間。告訴兄弟們,找一個看上去很普通,身材高大,右手總喜歡揣在口袋裡的五十歲左右的混血男人。”
不知道泉飛的這些話有什麼根據,他問:“為什麼?”
泉飛指著素描,含笑看著俊陽,“他那一身的裝束不可能在短短几分鐘內卸掉,就是說,他在遇到你之前就是這個樣子。偽裝也不是為了避開你的眼睛。那麼,一個人為什麼要在平時偽裝自己?不外乎兩種原因,一,害怕別人認出來;二,與眾不同。如果他是你的熟人,你會有所察覺,這一點不大可能。那麼,他的容貌就是太富有特點,與眾不同。”
這番說明令俊陽對泉飛大為改觀,又問:“為什麼說他是混血?”
“面部骨形。”泉飛道,“如果你的素描面部比例沒有錯,那麼。”說到這裡,泉飛似有些不耐了,“做個比較吧。我遮住自己的臉,你只看鼻尖、嘴和下巴,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