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雙手的力量去拽住鐵鏈?
三天下來,除了每天一次的鞭打,從來沒有任何人來給過他一點東西甚至是一滴水,持續的痛苦把這個幾天前還生龍活虎的男人打磨的就好像一個剛剛做完大手術麻醉劑剛剛過去的病人一樣憔悴……
他甚至以為,自己就會被這麼一直吊在這裡,直到……死為止。
此刻的楚凌,他無力的垂著頭,原本柔順的黑髮被混合著汗漬的水跡打溼,劉海一縷縷的貼在額前,平日裡烏黑髮亮炯炯有神的細長雙眼緊緊的閉合在一起,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輕輕顫抖,一如他此刻因為疼痛而無意識的輕微抽搐的身體……
他的臉色煞白,嘴唇乾裂,一絲絲鐵鏽顏色的血跡凝固在他蒼白乾裂的唇縫中間,卻猶自帶上了幾分悽豔的色彩……
在他赤 裸著的上半身上,原本白皙的面板緊緻的肌肉上密密麻麻的遍佈著被鞭子抽出來的暗紫深紅的痕跡,以往那種圓潤的觸感和良好的視覺感受已不復見……
就在不久前,他因為無意識的昏迷而剛剛被人從頭臨下了一桶加了鹽的冰水,此刻每一條粗長猙獰的鞭痕旁邊被鐵絲鉤出來的傷口都泛著不正常的白色,不過託這一桶鹽水的福,此刻楚凌雖然是沒什麼精力,短時間內卻也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昏過去了……
樓梯上沉重的鐵門被人從外面開啟,楚凌已經沒了抬頭起頭去看是誰的力氣,他只是,在聽到門聲的那一刻,原本就微弱而不規律的聲音忽然停頓了一下,後背上的肌肉不自覺得繃緊了,而已……
隨著開門的聲音,三個穿黑衣的男人從臺階上走下來,仍舊不說話,但這次卻沒有如同往常一樣一聲不響的拿起鞭子對著楚凌就掄下來,而是讓楚凌非常詫異的放下了吊著他的鎖鏈,解開了他手腕上綁著的繩子。
雙腳忽然接觸到地面的那一刻,忽然的真實感讓楚凌一陣恍惚,長久處於被懸空狀態的雙腿似乎是應和著主人此刻的虛弱無力一樣,緊接著一下子就倒在了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
巨大的衝擊讓摔在地上的楚凌忍不住悶哼了一聲,但男人們顯然沒有等他緩和過來的意思,解開他之後立即一人一邊的架起楚凌拖到右側的這個地下室唯一的一把內嵌了軟墊的檀木椅子前,然後又一點沒手軟的把人扔在了地上。
另外一個至始至終都沒動過手的男人這時才開啟手上拿著的黑色盒子,從裡面取過一支紅色藥劑,走到楚凌面前來,單手扣在了他的下巴上。
楚凌抬著眼皮看了眼那男人手上在昏黃的燈光下閃著詭異光澤的紅色,眨了下眼睛,卻沒有掙扎,順著男人的力道張開嘴,就由著那男人把那管不知道是什麼但絕對不可能是好東西的液體灌進了嗓子裡……
做完這些之後,他們也不管楚凌的反應,任由他失去了支撐之後無力的倒在地上喘息,上了樓梯,反手關上了門,卻沒有鎖。
且不論那紅色的藥劑到底是什麼會對楚凌有什麼影響帶來什麼後果,但此時此刻,那一管東西卻確確實實的緩和了楚凌因為連日來的缺水和喘息已經說不出話來的嗓子。
失去了束縛的痛苦,原本渙散的意識一點點的重新凝聚在一起,楚凌明白,門沒鎖,是因為稍後仍舊會有人來。
楚凌閉上眼,抓緊著難得的一刻空閒來喘息恢復,直到……他聽到鐵門發出深重刺耳的響聲之後被人重新拉開。
楚凌睜開眼睛順著樓梯往上看,卻在看到從上面一步步走下來的謝雲的時候,身體微不可查的顫動了一下……
謝雲下來的時候,沒有帶任何人。他看著倒在檀木椅子旁邊的楚凌,邁著頻率相同的步子,一步步的向楚凌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坐下後,看著原本以一種無力但放鬆的姿勢倒在地上的楚凌費力的撐起身體在他的面前跪下來,然後聽到了類似於破鑼一樣的嘶啞聲音低低的叫了他一句:“少爺。”
這是這三天以來謝雲第一次下到地下室來看楚凌,此時此刻,之前那個內斂桀驁的年輕男人已經再找不到一點之前的樣子,勉強支撐著跪起來的身子一直在不可抑制的輕輕顫抖,他臉色蒼白目光憔悴,聲音聽起來更是嘶啞得可以。
謝雲坐在椅子上,打量了楚凌半晌,才用他那仍舊低沉優雅的高高在上的聲音對地上的人問道:“三天了,你還不打算改改你給我答案?”
跪在地上的楚凌低著頭,聞言呼吸滯了一下,卻仍舊用那嘶啞的嗓音回答道:“少爺,楚凌那天說的都是實話,沒什麼可改的……”
聞言,謝雲眯著眼睛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