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雨還在下,殺手垂著頭走在雨裡。氣溫很低,冰涼的雨絲落進衣領,背上像被細針紮了一下。
絕望和悲傷的情緒向他不斷地壓來。
醫生生死和下落都不明,他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走著走著,面前忽然出現了一雙鞋。
殺手往左讓了讓。
那雙鞋跟著往左移動。
他又往右讓了讓。
那雙鞋也往右移動。
殺手抬起頭。
一張和醫生一模一樣的臉正對著他。
“嗨。”醫生大哥說。
殺手靜靜地盯著他看了很久,語氣僵硬道:“嗨……阿厲他……”
醫生大哥搖了搖手阻止殺手接下去的話:“什麼都別說,先跟我去吃晚飯。”
吃飯的地方位置很偏,正是飯點,整家店卻冷冷清清沒多少顧客。
兩人一路上都沒說話,殺手默默跟在醫生大哥身後進了店,來到樓上的小包廂。
門一開啟,殺手就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總算來了,老子快餓死了。”
殺手看到包廂裡已經坐著兩個人。
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平頭男人斜斜貫穿整張臉的傷疤,他幾乎認不出那是黑長直。
“好久不見。”黑長直身旁的副隊長左撇子笑眯眯地打著招呼。
殺手呆呆地看著兩人。
醫生大哥這時拍拍他的後背:“快坐下吧。”
殺手愣愣地點點頭,邁開步子往前走了一步,忽然身子直挺挺地往一邊歪倒。
“竟然累成這樣。”
看到昏過去的殺手被拖到椅子上,黑長嘆氣道:“一路過來受了不少苦吧。”
別抽菸了
房間很小,再加上正中擺著的方桌和椅子,更加顯得狹小和擁擠。
殺手坐在四方桌子前,左邊坐著左撇子,對面坐著黑長直。右邊位置空著,醫生大哥外出買東西去了。
他神情呆滯地盯著桌子中央的一個菸灰缸瞧,那裡面堆滿了菸灰和菸蒂。
房間裡已瀰漫著厚厚的嗆人煙霧,而面前這兩個男人猶如兩大坨人形乾冰,仍在持續不斷地製造著煙霧。
“說點話,二十三,”黑長直嘴裡噴著煙,眯眼看著殺手:“該不是被看守揍傻了吧?”
殺手醒來還沒多久,仍恍恍惚惚的有些迷糊,再加上之前發生的事此刻都混亂地塞在腦子裡,思維能力受到了嚴重阻礙。
“阿厲他……”
一直默默抽菸的左撇子忽然輕笑了下,說道:“程醫生還活著,三天前被他們帶走了。根據得到的內部情報,他目前沒什麼危險。”
“……這是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張卡片被丟到殺手面前,和之前在醫生家裡看到的那張一樣。
殺手拿起卡片,翻過來一看,發現背面還寫著字。
左撇子說:“這張是程醫生被帶走後出現在他家門口的。我認得那筆跡,看樣子先生是希望你還能回去。”
“吃飽了撐著才回去,那會都快散了。”黑長直捏起面前的煙盒晃了晃,裡面已經空了。
“左撇子還有煙嗎?”
“沒了,你等等吧,警察大哥已經去買了。”
沒有煙,黑長直便一手支著頭,一手焦躁地用手指敲擊著桌面,眼神在房間裡四處亂飄。
“隊長,你的頭髮呢?”
“還不是他幹,”黑長直撓撓自己短短的發茬:“趁老子受傷昏迷時把頭髮全削得乾乾淨淨的。”
“我看那頭長毛是怎麼看怎麼不爽,”左撇子看著那平頭挺樂,他轉頭問殺手:“有沒有聽說最近會里很亂?”
殺手點點頭:“有,聽說是人手不夠,內外衝突之類的問題。”
左撇子笑著,神情帶了些得意,剛想說些什麼,黑長直忽然從桌子那邊伸來手,一把奪走了他叼在嘴裡的煙。
“喂!”
“嘿嘿。”黑長直滿足地吸了一口煙,然後把夾著煙的手伸到左撇子面前:“還你。”
“……隊長,副隊長,話說你們之間是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等這陣子過去了同你慢慢說。現在的情況是我和他以及一幫弟兄要與警方合作去滅了協會,左撇子謀劃這個好多年了。”
“那你們怎麼和阿厲大哥湊一塊了?還有你們之前去哪裡了?”
“我們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