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疼痛而來的,那些在野地裡挨餓受凍日夜血戰的記憶,殺手忽然感覺它們既陌生又遙遠,久遠地像是上輩子的事。
他往一旁挪了挪,愜意感受著空調風口吹來的暖風。
似乎眼前這溫暖的屋子,柔軟的沙發,空氣裡洋溢著的食物香氣才是他一直熟悉的場景。
咔。
暖風停了,屋子裡的燈光突然都黑了。
醫生從廚房裡出來,問殺手:“你幹什麼了?”
“我什麼都沒做啊。停電了?”
醫生開啟窗戶看了看樓下:“應該是停電,整棟大樓都黑了。”
應急燈的燈光把兩人的臉映得慘白慘白的。
沒有電的夜晚殺手覺得很無聊。
他看到一旁的醫生在看報紙。
“阿厲。”殺手忽然喚道
醫生看他一眼,把報紙翻過一頁,淡淡道:“怎麼突然這樣叫我。”
“你哥都這樣叫你嘛,”殺手笑嘻嘻繼續喚道:“阿厲。”
“好無聊啊;阿厲。”
“無聊你就看報紙。”
“報紙更無聊。”
醫生不再理會他。
“喂。”
殺手想伸腳去騷擾坐在沙發那邊醫生,然而腳腕一轉,那股銳痛又一下子竄上來,痛得他直吸涼氣。
醫生放下報紙看著殺手扭曲的臉:“怎麼回事?”
殺手揉著自己的腳腕:“以前留下的老問題。”
“我看看。”
醫生握住殺手的腳掌,輕輕一掰。
“嗷!!!!!”
整棟大樓都回響殺手的哀號。
“痛痛痛痛。”
殺手捂著自己的腳腕,表情痛苦。
醫生問:“是不是溼冷天氣就會這樣?”
“是啊。”
“應該是沒好好治療留下的。”
“當時在那地方哪顧得上這些。”
殺手縮起腳,擔心醫生的魔爪再次伸來。
“咦,你不看報紙了”
“看完了。”
殺手樂了:“那我們來聊聊天。”
“聊什麼。”
“隨便啊。”
“聊聊你。”
“我?”殺手撓撓頭,“怎麼聊?”
醫生看看他的腳:“講講以前的生活。”
“以前的生活?”殺手望著天花板開始思考。
他最初的記憶,是在一個偏遠的小鎮上。
小鎮上住戶不多,但是總有來來往往各種各樣的人和貨車。夜晚降臨時,每塊陰影地方總有鬼鬼祟祟的人影在晃動。街上走的人大都是一臉兇狠的戾氣。
“都說我像孫悟空,從石頭裡蹦出來,一出生就會打架。”
殺手的童年記憶就是整日和一幫孩子在鎮上游蕩,和另一幫孩子為了爭奪食物而打架。
“那天鎮上來了一個看上去挺厲害的大叔,是他把我帶入會的。”
十幾歲起他就跟著黑長直的隊伍東奔西跑,闖過很多禍,也立過不少功。
殺手一直沒有家的概念,從小到大他都認為一幫人在一起打鬧,一起拼命的感覺就是家。
“不知怎麼的,後來隊裡的人越來越少。”
來聊聊 (2)
沒了暖氣,室內溫度在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