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不過眼中掠過一絲擔憂之色。
“呃……沒事兒,吃點退燒藥就好了。”麥家恆側開身子,“進來坐吧。”
馮逸大步踏進來,邊走邊說:“快去洗把臉,然後穿好衣服我們就去醫院。”
麥家恆關上門,跟在他身後緩慢地走著,儘量讓自己走得平穩些,努力不讓他看出任何異樣。
“不用這麼麻煩,感冒對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隨便吃點藥再睡一覺就沒事了。”
馮逸突然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地望著他,不說一句話。
目光只對視了兩秒鐘,麥家恆就有點扛不住了。沉默無語往往比大聲呵斥更有殺傷力。
他知道馮逸又生氣了,因為他沒有按照對方的意思去辦。
“我馬上去洗臉穿衣服。”
丟下一句話,麥家恆一頭竄進了洗手間。
馮逸看著他慌慌張張的背影,不由得感到好笑。扭過頭打量屋內的一切,赫然發現地上竟然有一小塊血跡,笑容頓時凝在嘴角。兩步走到洗手間門口,開口問道:“你受傷了?流血了?”
聽見問話時,麥家恆正在刷牙,猛地抬起頭,從鏡子裡看到了一張拉長的面孔。
麥家恆愣了愣,連口也忘了漱,“唔……”一張嘴就吐出了幾個泡泡。
看著他這副傻樣子,馮逸差點破功,忍住笑意,又問:“你傷到哪了?”
麥家恆把嘴裡的泡泡吐了出來,順便漱了一下口才說:“腳,不小心被玻璃割了一下。”
馮逸站在門口下達命令:“去床上坐著,把傷口給我看。”
收到命令,麥家恆立刻踮著腳一跳一跳地來到床邊,接著把腳丫子亮在他面前。
裹在腳上的捲紙被血染紅了一大片,看著這觸目驚心的紅色,馮逸心裡咯噔一沉。他走過去蹲在床邊,一隻手抬著麥家恆的腳,另一隻手輕輕地撕開包在腳上的捲紙。
麥家恆覺得怪彆扭的,勾下腰準備自己來,耳邊突然響起一聲輕斥:“別動。”
他“哦”了一聲,又坐直身體。
拆掉捲紙後,馮逸發現還有些碎紙片黏在傷口上撕不下來,他怕把麥家恆弄疼了,就沒強行撕掉,仔細打量傷口,深淺不一的五道口子,最深的那道連肉都翻出來了。
“這麼大個人了,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明明受傷了,還跑來跑去的,難道你的腳是鋼板做的?不覺得疼麼?”馮逸忍不住埋怨著,眼裡卻滿是憐惜。
麥家恆知道他在關心自己,心裡泛起些許甜蜜。
“我不是故意跑來跑去的,我總得來給你開門吧。”
特無奈的聲音中隱隱透著一股撒嬌的意味,馮逸抬起頭就對上一雙帶笑的眼眸,忽然心湖漾起一層層微波,輕輕地觸碰著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他不由自主地向前探著身子,目光向下移,落在麥家恆的嘴唇上,豐潤的唇瓣,似乎有著奇特的魔力,如果不是麥家恆突然開口說話,只差那麼一秒,他就要吻上去了。
麥家恆疑惑地望著他,“你愣著幹嘛?”
“沒幹嘛。”他回過神來,感到有些尷尬,“家裡有繃帶和紗布麼?”
“沒有。”
“去醫院吧。”他站起身,低頭看著麥家恆,“自己能走麼?”
“能。”麥家恆坐在床上,猶豫著沒動,神情有點不自然。
他催促著:“快走啊。”
麥家恆頗為尷尬地笑了笑,“你去門口等我吧,我還要梳梳頭,換身衣服。”
“都傷成這樣了,你還有心思臭美,趕緊的,穿好拖鞋我們就走。”
“哦。”麥家恆穿上拖鞋,嘴裡本想說,穿睡衣出門很不文明,但是一看見他那蹙起的眉頭,又把話給憋了回去。
剛起站起來,當麥家恆感到身體陡然一輕的時候已經被他橫抱了起來。
鼻子裡充斥著一股陽剛氣息,還夾雜著淡淡的菸草味道,麥家恆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了。直到來到室外,才猛然醒悟過來。
“把我放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被人看見了多不好。”一個大男人被人橫抱著多丟臉啊。
馮逸就像沒聽見似的,腳步邁得飛快,“你每天都吃了些什麼,怎麼這麼輕?”
“還不是飯啊面啊之類的。”回答之後,麥家恆才發現自己的注意力差點被轉移了,又說,“你快放我下來,雖然我不胖,但也有一百二十來斤,很重的,而且……”
“而且什麼?”馮逸低頭看他,故意裝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