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談生意,當時就在心裡暗下決定下,要像馮逸一樣說得一口流利的英語。
他把這個想法告訴了馮逸,準備去報夜校學英語。馮逸沒反對也沒支援,不過到了第二天居然扔給他幾本初級英語入門教材,還叫他別花錢去外面學。他問,那去哪兒學。馮逸咳嗽兩聲,跟我學。
一錘定音,馮逸就這樣成為了他的英語啟蒙老師。
馮逸這老師當得很是盡職盡責,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不管是安排工作還是平常聊天他總是用英語和麥家恆交流,偶爾也會摻雜幾句中文,卻還是把麥家恆聽得一愣一愣的。
麥家恆真的已經很用心地在聽在學了,可是怎麼也跟不上他的進度。
他安慰道,聽得多了,自然就會了。
麥家恆默默地接受了這種說法,每天依然會被他口中蹦出的一串串英語搞得不知所云。
其實馮逸是故意這麼做的,並不是不贊成麥家恆學習英語,只是不想見他太辛苦。做完一天的工作已經夠累了,他卻還是讓自己繼續忙碌著,人又不是機器,總得歇息一會。偶爾打擊一下他的積極性,好讓他別一門心思地老想著學英語。
不知不覺秋分了,夏天總算過去了,天氣突然轉涼,公司裡很多人都感冒了,麥家恆當然也不例外。他的身體比較弱,抵抗力一向不好,一點小感冒就可以把他折騰得死去活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染上風寒的,下班回來後就覺得身體發虛,頭昏眼花,老是犯困。他連東西也顧不上吃,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半夜他被熱醒了,渾身滾燙滾燙的。嗓子突然幹得厲害,連咽口水也很疼。
看了看時間,夜裡四點整。他想,繼續睡吧,等睡醒了再去外面買幾盒藥吃。
接著他在床上翻滾了一個多小時,當天矇矇亮時,才慢慢地睡著了。
這一覺他睡得很沉,竟然忘了上班的時間。
☆、戀愛的感覺
麥家恆是被一串持續不斷的手機鈴聲給鬧醒的。
頭痛欲裂的他根本不想動彈一下,可手機仍舊響個不停,大有不接就會一直響下去的架勢。
他伸長手臂在床頭櫃上胡亂摸了一陣,一不小心把放在上面的水杯打翻在地。
玻璃杯破碎時發出清脆的聲響,他這才完全清醒過來。
慢慢支起身體,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
耳邊傳來馮逸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怎麼沒來上班?”
聞言麥家恆恍然意識到自己竟然睡過頭了,再一看窗外,天色已是一片大亮。
“我、我這就來。”嘶啞的聲音透著焦急。
“你在哪兒?之前在做什麼?”
“我在家裡,我睡過頭了。”
“你怎麼了?聲音聽起來這麼奇怪。”
“我好像感冒了……”
手機那邊傳來一聲輕嘆,緊接著那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家在哪兒?”
聽他這麼一說,麥家恆便猜到他要來找自己。為了不給他添麻煩,小聲拒絕道:“我病得不嚴重,只是頭有點暈罷了。你不用過來了,我馬上起床的,一會兒就……”
“別和我廢話。”極度不悅的聲音強行打斷他的話,“快說地址。”
麥家恆愣了愣,隨即乖乖地說出了自己的家庭住址。
掛了電話,麥家恆靠在床頭呆坐了幾分鐘,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椅子上放著幾件髒衣服沒洗,他馬上起床,準備把家裡收拾一下,畢竟馮逸馬上就要過來了,他不想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腳剛落地,一陣劇烈的刺痛感襲來,像被刀割一樣,痛得他呲牙咧嘴了好一會兒,看著腳板上插著幾塊玻璃渣子,他才後知後覺地記起地上還有一堆碎玻璃。
忍著痛,他把玻璃渣子拔了出來,鮮血立馬如泉湧般暈染開來,他又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捲紙,手忙腳亂地止血。血還沒止住,門外就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他心裡一驚,馮逸來了。
他用捲紙包住腳,下床拿起掃把將玻璃碎片一股腦地掃進床底,再放下床單遮得嚴嚴實實,才一瘸一拐地跑去開門。
門一開啟,站在門外的馮逸入眼便看到了這樣的景象。
來開門的麥家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滿臉紅通通的,額頭上還掛著一層薄薄的汗珠。
不由自主地把手貼上他的額頭,溫度高得有些燙手。
“你在發燒。”
馮逸平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