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的咒罵。
“惡魔……我恨你……”
極度憤怒卻湧起惡劣的清明,南宮剎那間突然很想看到杜風崩潰的樣子,那一定別有風情。
“我還殺了傅君煜,在很久以前。”
杜風如遭電擊,糊滿淚水雙眼睜得老大,頭拼命的搖晃,唾液沾滿面了定住下顎的手,就像置於沒有空氣的黑暗,窒息前的掙扎。最後氣絕般暈過去。
“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所有的慾念與憤恨擰成一道力量,直逼著最始的決定,只有這個方法才能讓杜風屬於他。南宮霍地撕下床單成繩綁住杜風的雙腳於床尾柱子上。
烈酒燃起藍幽的火焰,映照著南宮如同玉雕的五官形同鬼魅,同樣泛著藍光的小刀片被子猙獰的火舌舔舐。
被強制醒來的杜風驚恐的望著這一切,被烈酒拭過的身體發著紅暈。但杜風卻覺如置冰窯,從內向外發著的冷,在冰封的前刻仍然左右動彈不得。
不要,不要,可是除了眼淚能出來,一切的呼喚只在心裡徘徊。
“乖;不會痛的。”南宮吻著杜風的眼瞼;舔去杜風的淚痕;輕輕的咬了一口他的小巧的鼻尖。
持刀往他左胸處落下;那是他全身傷痕最深的地方。
這是離心臟最近的位置;杜風似乎聽到皮肌被撕裂的聲音;心臟似被剖成幾瓣;嘶嘶啐啐;卻像來自地獄百鬼餓極而爭食血肉。
只要把這些受傷的面板剜去;用上回肌露;很快的便長出新肉;鋪出新膚;傅君煜留給你的一切都消失。
儘管動作下來很快的止了血;紅色還是染滿了整張床鋪;血影猙獰映入南宮眼潭深處;銘刻肺腑,心臟似泣血般痛絕。
手是顫抖不已;但落刀快而狠;這種磨心的痛苦從未經歷過;可怕陌生得以為自己會死掉。這輩子的第一滴眼淚落到杜風的血液裡。急不可耐的沒入那片紅色。
“師兄,我喜歡你。”往日白皙的臉蛋漲紅,掛著甜蜜幸福的笑容。
“我不喜歡男人。”從此轉身不再回頭看那個痴情兒,師兄弟之間的情誼也慢慢疏遠。
“我愛你,勝卻我的生命。”
“我只覺噁心。”
如沒了根的白荷,依然豐潤不染塵世,只是很快的便會死亡香消。
幾近透明水嫩只因練弦而在指尖留下薄繭,如上等玉石雕刻的雙手滑過銀白的髮絲,澹定雙眼飄飄渺渺猶若月光靜靜流淌。
“這個醜樣子絕不能讓師兄看到。”苷菡花汁倒是可以讓髮絲恢復黑黛色,只是此物劇毒無比。
“溪語,你這是何苦。”早日告訴我你的病就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反正都活不了,不如漂亮的死去。”
“師兄,你可以抱我嗎?”
南宮洛塵沒有動作,淡淡出口道:“我會治好你的。”
溪語點頭,吃吃的笑著:“嗯,那師兄過幾日便來,在這兒待了幾年,得要收拾。”
溪語,莫不是你附在小風身上,來將我折磨。
當他走進那個陰溼冷暗的屋子時,躺在地上浴血的人輕輕的抬頭輕輕抿嘴一笑,滾滾紅塵,婆竭苦海,均與他無關,只求他所求的。
不是為他所曇花一現,可他的心卻為此萬劫不復。
劈出帶銀針的掌風被傅君煜用身體生生接住,這樣就夠了,活在世上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思念已經死亡的。這或許是一個藉口罷了,一開始就迷失了自己,慢慢的走進無盡煎熬的黑淵。
回肌露果然是聖藥,不消幾日傷口便結痂了,再過幾日,所有的印子就會消失。
“你該叫我一聲師姑。”南宮蓮斜睨著南宮,小的時候粉嘟玉人的,如今更是俊逸非凡。
“你已不是我谷中人。”南宮思索了一下,“你可以去見師父。”
“不見了,說了老死不相往來,我這輩子還沒過完呢。”
“小風他不肯進食。”連日來不眠不休的照顧杜風,還要用真氣護住他的心脈,心急如焚的擔憂,讓南宮倍感心力交猝。
“你把人弄成這樣,死了倒乾淨。”
南宮蓮看著南宮堅忍的臉色,繼續說:“那傅君勉去我那兒鬧了,洛塵,要是想杜風活下來,就讓他試試,他們兩個有點故事。”
南宮垂下目光走到了杜風榻前,凝視著緊閉雙眼的人兒,他眉宇間縈繞著悲悽絕望,連眼睛都不想睜開,把所有的乞求都隔在耳後。捨不得,根本做不到讓別人帶走你。
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