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怒不可遏而力量不小的巴掌落到杜風已經養得水潤白嫩的臉蛋上,嘴角迅速裂開,血珠蜿蜒著下顎竄入白皙的項頸。
南宮錯愕的望著杜風水霧的眸子,還有那清晰的掌印,急切的想去撫平,而杜風這刻卻極敏銳的與他拉開距離,對他笑了,宛若冰河解凍,春花豔放。
“嗨,一張紙,幹麻發火。”說完,轉身跑出了涼亭,如魑魅在後,不敢回頭死命的跑……
會跌倒的,血還在臉上,不要如此笑顏……右手麻痺刺痛卻急急展開畫紙,卻是揉化得無法辯認,恐懼襲來,,讓本已痛苦不堪的心更添重負,只剩下健康欣長的身軀支撐著些許力量。
顧不得草剌石磕,惶恐的鑽入一處假山下的密洞,杜風止不住的顫抖,他蜷縮著身子,把頭埋在膝處。寒氣從心底裡漫延全身,臉上卻是火辣辣的疼,那頭髮狂的猛獸,隨時都會把自己撕裂……
外面隱約來吵雜聲,杜風驚恐的往裡爬得更深,這是他無意發現的洞穴,當初貪玩便深挖了下去,現在成了他暫時唯一的藏身之所。
杜風悲哀的想著要是火攻或是水攻這處便是死路一條,只能賭對方不會那麼快殺了自己。摸索懷裡,自己的東西無缺。洞裡光線太暗,亦不知什麼時候了,待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或許能逃過一劫。
掏出那個小竹筒,細聽裡面的動靜,但小東西卻是不理他。
“小東西,能讓你安心的不過是你伴兒的屍粉而已……不過這也是好事……”
本想揉揉臉上辣痛處,但手指一觸及便痛得直抽氣,亦沒有消腫的藥在身,就乾脆不管它了。
南宮洛塵,若君煜是你所殺,我做鬼亦不放過你。
豎耳傾聽外面的動靜,儘管自知逃不出那人的手掌心,但仍是抱有一絲希冀。
時間就在杜風胡思亂想中慢慢蹭蹭的過去,掂量著天亦該濃黑了,杜風小心翼翼的摸著乾燥狹窄的道沿洞口爬去,身上亦有些蛇鼠怕的藥,也不怕碰到什麼冬眠的怪東西。
頭率先探出洞口,瞅著恬靜如練月華,才放心的繼續動作,可沒想到身子剛扒出洞口,就被人用手擱於腋下,如嬰兒抱般拉出洞口。
南宮緊緊的把操碎了他一顆心的人兒鎖在懷裡,熟悉的氣息驅走了些許不安,不一會兒,又緊張兮兮但也不失輕柔的捧起杜風的小臉,見那臉頰已不見了掌印,卻是青紫浮腫得厲害,眼睛都難已開。
“痛麼?”心裡載著滿滿的痛惜與懊悔,他不該如此衝動。
杜風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人漂亮瞳眸裡的擔憂與傷楚,外表如此高貴冰冷,卻可以將這些玩意演繹得如此逼真,倒是難為他了。
自知逃不了,便不再掙扎,屈我姿態討你歡,這有何難。
南宮驚愕的怵立著,他不知道杜風在想什麼,他清澈靈動的眼潭似乎被攪混了,如此的變幻莫測與難以捉摸。
好一會兒,南宮略略發出輕快的語調:“我在這裡等了你好久。”
等我自投羅網,等我愛上你,等我掙扎著死去,卻出口道:“臉好疼……”
聽著他類似撒嬌的嗔怪,南宮簡直感激得要落涕。
“對不起。”把頭埋在杜風的頸窩處,聞著熟悉的清新皂角味,驕傲的人卻是這般容易的將這句話說出口。
“我們先去用膳,不,先上藥。”
“好。”
“然後我帶你去一處溫泉沐浴。”
“好。”
白玉砌的池壁,精雕錦鯉口中吐出如綾水帶,水霧盈盈上舞迷濛而纏綿,薔薇血紅的花瓣沿著池岸一直落入水中,嫵媚的倚著浮在水面的身體,無論如何tiao逗,那具宛若雕刻得不用心而落下瑕疵瑩玉的身體,始終無動於衷,靜謐的容顏,閉著雙眼任由著髮絲隨微搖泉水糾纏,與血紅浮影戲玩。
飄渺誘惑卻只沉淪在自己的世界。
這個畫面撞擊著南宮靈魂最深處,手中的白袍落地,瞬息腦中一片空白,只有眼前紋絲不動形骸。
“不要……”歇斯底里的喊叫出口,他發瘋了衝到池中,卻被藏於水下的階梯拌倒,身體直直的扎入水中,薔薇瓣受驚散開,那浮於水面身體亦緩緩的陷了下去。
摟住那具溫熱的軀體,顫慄的把唇瓣貼在修秀映雪的頸項上,聽著生命的鼓動快要崩潰的理智才慢慢的恢復。
“小風,睜開眼睛,不要嚇我了。”
雙眸輕張,如琉璃波光盪漾,莞爾一笑,有如繾綣秋水,“我在水裡面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