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頌語,你到底想幹什麼?”
容頌語對著光,有些迷眼似的半眯著看過來,似笑非笑:“頌辭,你問我啊,我也不知道。”
容頌辭拿劍指著他,破釜沉舟的決絕道:“你我兄弟情義,今日恩斷義絕,就在這裡,分個你死我活罷。”
他提劍縱了過來,對空劃了道十字劍光,出手就是絕學白鶴沖天,剎那間劍光大盛,將容頌語罩在其中。容頌語竟然很高興似的,神色癲狂,右手探手入懷就掏出把摺扇由下往上凌厲一揮,左手不知扣著什麼,他哈哈怪笑著道:“哈哈哈哈……為了區區一個成勤,你竟然要置我於死地,好啊,反正我本來也準備血洗武林大會,不用等明日,就今天吧。”
他一邊朝著容頌辭迎上去,左手一甩,一道彩色煙花就爆在空中,他在飛馳的空擋裡對著棍子一樣杵著的秦望昭吩咐道:“阿昭,給我殺了那倆人。”他左手分別指向的,赫然是謝安逸和韓舸。
秦望昭唯他是從,得了指令瞬間取道向就近的韓舸掠去,半空中烏金刀積蓄內力,不可小覷。韓舸神色一稟,朝著遠離謝安逸的方向掠遠,沙場飲血的古刀合握於手,全心全意的盯著秦望昭的一招一式,他如今修為大增,自己務必得小心應付。兩人身影瞬間纏鬥於一處,鏗鏘作響,森然的刀氣烈烈翻飛,擦身而過的瞬間就已對接了十二招。
山頂突然躍出許多大白天也是黑衣打扮的人,提著兵器紛紛朝武林同道衝殺而去,謝長安見狀不進反退,急速掠回由葉青蟾護著的謝安逸身邊,兩人背對著,將謝安逸夾在中間。
剎那間白塔山頂,成了一片密集殘忍的戰場。血肉橫飛,痛呼滔天,刀光劍影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天邊的太陽也如日中天到日薄西山。越來越多的人倒地不起,有的成為了體溫漸低的屍體,有的缺胳膊斷腿捂著傷口連連哀嚎,有敵有我,站著的人越來越少,武林中人在裴欽和了願大師的帶領下,在付出了同樣慘痛的代價後,漸漸佔了上風,將黑衣的十二樓勢力壓制下去。爭鬥的喧囂漸趨低沉,這邊已經接近收尾,那邊的四個高手,卻依舊打鬥正酣如火如荼。
若不是一個白衣黑髮,一個紅衣白髮,急速跳動的兩人,眾人根本分不出誰是誰。頌辭一劍擲出,緊接著飛身撲去,兩手都化掌,接連不斷的拍出去,凌厲的掌風和著山風,將容頌語和紅袍和白髮捲成一團亂麻,容頌語閃身避開驚鶴劍,手裡的摺扇不知什麼時候撐開成扇,在手間急翻兩週也朝著容頌辭擲出去,張開雙手對上他二掌。四掌交接的瞬間,二人周邊一股疾風掠起,就在那時,謝長安手腕一抖朝前一揮,幾枚飛鏢電光火石的朝著容頌語飛馳而去。
身後有利器破空而來,容頌語被容頌辭掌風吸住,跳不開,他只能在瞬間側避些許,避開謝長安直取的幾處大穴,嘴角哈哈怪笑著發力一震,掙開容頌辭轉身朝著謝長安閃電般撲去,容頌辭伸手去抓他,竟然只摸到了他一把髮絲,容頌語反手一揮,那把白髮便從中而斷,容頌辭微微一怔,甩開頭髮追了上去,剎那間容頌語已掠出去三丈有餘。
謝長安轉身就想跑,卻又顧忌鄭著沒有武功的謝安逸,深怕他被牽連進來,將謝安逸往葉青蟾懷裡一推說了句去方丈那裡,皺著眉頭飛快的斜掠出去。
雖然他斷了肋骨,可謝長安逃起命來,實力是相當不可小覷的。他繞著白塔山上有山石遮擋的地方到處亂竄,容頌語久居高位,不習慣彎腰,一時竟然也追不上他,容頌辭跟在後頭,三人形成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三足之勢。前頭兩人貓捉耗子,容頌語愈發煩躁,臉越沉越狠,眼眶越來越紅,一直不停陰陽怪氣的亂笑,笑的人心裡發麻。
謝長安兀自逃命,恰巧從激戰的秦望昭和韓舸身邊竄過,耳邊陡然響起謝安逸撕心裂肺的高呼:“韓舸……”
他扭頭一看,秦望昭正收掌,而韓舸正如斷線的風箏一樣跌落懸崖。謝長安定睛去看的時候,崖邊只剩韓舸一帆衣角,瞬間就不見了。
謝長安目眥欲裂的叫了聲爹,逃竄的身形顧不上身後追殺容頌語,轉而朝著韓舸跌落的地方撲去。謝長安掉頭朝崖邊,容頌語卻不再追趕他,輕飄飄的避開容頌辭從背後拍來的一掌,掠到秦望昭身邊去,看著謝長安朝斷崖探頭,然後充滿怨憤的回過頭,惡毒的盯著自己。
容頌語十分愉悅說:“阿昭,看到了嗎,他看你的目光,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他不信你,我是對的。”
秦望昭冷淡道:“看到了,他信不信,幹我何事。”
容頌語一怔,隨即笑道:“哈哈哈哈,是啊,我怎麼忘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