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露疑惑之色,他笑了笑,又說道,
“這些事還是留著紫眸慢慢跟你說吧。”
說罷,陳三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忽然囔囔道,
“都這麼晚了,我要睡覺。”
陳三硬從瀲君手裡把被子拽回來,把自己的身體包得嚴嚴實實的。
“求你了,讓我睡吧,我都答應你了。”
他一臉哀求地對瀲君說道,瀲君目光探究地看了他一會兒,這才轉身離開。
自從那夜之後,瀲君每日都盼著齊嵐能儘早清醒。好在陳三以內力相助,配合著銀針逼毒,齊嵐體內的毒性也解得差不多了。瀲君看著陳三又用老法子把藥灌進齊嵐嘴裡,然後為他搭了脈搏,不禁鬆了一口氣。
“明日就可醒了吧?”
陳三笑吟吟地看向瀲君,瀲君點點頭。
“明日一早我們就啟程吧,我留了些藥方給總管,十天半個月內不會有事的。”
瀲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目光始終沒有看向昏睡著的齊嵐。
陳三瞟了一眼躺著的人,不由地一笑,別有意味道,
“一早就走?不等王爺醒了之後辭個行?”
瀲君目光一顫,良久,他才答道,
“現在就回房收拾東西的話,傍晚就能啟程。”
陳三張大了嘴巴,一臉無奈地看向瀲君,
“不是吧?那麼趕。晚上趕路就得住荒廟和白饅頭了。”
一路上馬不停蹄地趕路,瀲君和陳三隻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就到達了碼頭。為了儘可能的趕路,他們每日除了晚上睡上那麼幾個時辰外,幾乎沒有休息過。陳三畢竟是練武之人,這點苦還是吃得了的。但瀲君的身體並不算好,一連十多天的疲憊已讓他臉色憔悴。陳三見狀,也有些不忍,但無論他怎麼勸瀲君,瀲君還是執意要儘早趕回蓬萊島。就像瀲君那夜所說的一樣,再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止他去找柳夢已。瀲君從前雖在感情之事上懦弱又退縮,但當他真下定了決心後,卻比誰都要執著。
陳三熟知蓬萊島的方位,他們租了船出海後,他便詳細地向船伕說明了路線。瀲君站在船頭,遙遙地凝視著前方。他們剛離開碼頭沒多久,一眼望去什麼都沒有,怎可能會看得到蓬萊島。
陳三慢著步子走到瀲君旁邊,他故意折騰出了不小的動靜,瀲君卻過了好半天才發現身邊多了個人。陳三看到他還未回過神來的樣子,大笑著說道,
“嘿,發呆都發成這樣了。”
瀲君看到他一臉好笑的樣子,別了他一眼,不答話。
陳三收斂了笑意,目光一沉,他道,
“有些話還是早些提醒你得好,就算我能順利送你到山上,但是往後的日子呢?”
陳三看著瀲君,臉上是少有的認真,他道,
“紫眸或許不會對你下手,但是,蘭祀絕不會手軟。”
瀲君聞言一驚,他想起當初在封火島上時蘭祀的確曾想要殺他,如今聽陳三提起,不免困惑不解。
陳三忽而一笑,他又道,
“不過就算我告訴你會有危險,你也非去不可,對吧?”
“到底有什麼內情?”
瀲君直接了當地問道。
陳三笑著搖搖頭,避重就輕道,
“哪有什麼內情不內情的,也不過是在於和誰有關罷了。你要想知道,自己去問紫眸吧。”
說罷,陳三不再多言,轉身回船艙休息。
當他們的船靠近蓬萊島的時候已是傍晚,從船頭往去,夕陽的餘光映照在了整個蓬萊島上,為那一片朦朧的地方添上了幾分色彩。
雖還隔了段距離,但已能清楚的看到岸邊有人高舉著火摺子。陳三挑了幾根木頭,點燃了之後舉過頭頂。看似是沒有規律地揮動著火把,不出一會兒,岸上的人就熄滅了火光。
“陌生船隻一靠近就會被發現,這是暗號。”
陳三解釋道。
下船之後,岸上守著的人和陳三互相調侃了幾句後,陳三便帶著瀲君往靈那兒去,一路上並無人阻攔。
沿路上隱約可見些許血痕,而當他們走在半山腰時,正碰上幾個弟子用水和特殊的藥粉沖刷著地上的血跡,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瀲君不由地想起當日在東風閣聽到的那些話,四大門派幾乎無人倖免,華月閣也死傷慘重。
瀲君一想到柳夢已,不由地心裡一陣害怕,竟愣在了原地。陳三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