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樣。”
“算不上什麼照顧,舉手之勞罷了。”蘇洛白微笑。
“從小到大,你也沒什麼親戚朋友的,若是不嫌棄就常來凌府坐坐。我們家這不成氣候的孩子,文不成武不就的,就知道揮霍。我連手上的生意也不敢交給他,怕他有一日給我敗光了去。你可要多幫幫他。”
“凌舒是洛白的朋友,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凌伯伯儘管說。”蘇洛白答道。他看了看凌老爺,看了看凌舒,又看了看天色。這才拱手道。“天色已晚,洛白先行告辭了。”
“天色是晚了,我也不留你。”凌老爺慈祥的目光在對到凌舒的時候變得抽搐了起來,他撿起地上的一小塊石頭朝凌舒丟過去,怒道。“孽障!客人要走了!還不給我送送去!就這麼老巴在窗戶上,以為自己是松鼠麼!”
無奈那小石子正好丟中凌舒的腦袋。
凌舒吃痛,委屈的捂著腦袋蹭到蘇洛白身邊,一手拽著蘇洛白的衣角,將之拽了出去。
空曠的街道上,一白一藍兩個人並肩走著。明藍深邃的夜慕中,星子明晰,蜿蜒成河。
凌舒抬頭望,那雙眼睛似乎被定格了一般,怎麼樣都離不開夜空。
“就這麼一直向上望,脖子會痛的。”蘇洛白輕聲道。
“可是天空太美,我收不回視線。”
“你果真喜歡美麗的東西。”柔和的夜風中,蘇洛白輕笑。
“對啊,很喜歡。”凌舒將手抬起,十指相交,放於腦後。“你若是美麗,我也會喜歡你。”
“這樣的喜歡,不是會在遇見更美的東西之後,就消散殆盡?”
“美,是沒有止境的啊。所以我要討個嫦娥般的老婆,就算每日看著,心情也是好的。”
“不要再向上看了!”見凌舒的脖子僵住,蘇洛白終於忍不住將他的腦袋扳回原處。
“痛……”
“現在才知道痛。”
“啊!你快看!那是什麼?”哪知凌舒剛一低頭,就看見地上多出了一個閃亮亮的東西,不由的蹲下仔細研究起來。蘇洛白也蹲下,跟他一起看。卻在蹲在的那一瞬間,感覺有什麼東西以極快的速度擦過自己的頭頂,呼嘯著消失在夜色中。
“金子而已。”
“洛白!我們發財了!”
“……沒有多少錢的。”
蘇洛白皺眉,站了起來向前走。哪知又被凌舒叫住了。他回頭看,不知凌舒什麼時候已經將腰間的青色佩劍拔了出來,擺了一個他自認為很颯爽,其實卻扭曲的動作。
“空留師父說了,我舞這套擒月劍舞得最好!每一招都有記住!”
“……”蘇洛白嘴角抽搐,擦了擦汗。
僅僅是……記住而已嗎?
“難得今夜月芒撩人,不如我擒一次月亮給你看?”凌舒彎唇笑,一雙波光粼粼的眼睛在月下泛著淡紫的光輝。
“好。”
有好幾次,蘇洛白想笑,可是忍住了。
凌舒舞劍舞得很認真,動作卻很不優雅。兩次差點崴腳,三次差點跌倒,四次差點削到自己。待擒月舞完了,凌舒已經是一頭汗。蘇洛白抬袖去給凌舒擦汗,卻發現剛被凌老爺拿石頭丟中的地方起了一個小包。
“凌舒,腦袋疼麼?”
“稍微有點……”凌舒笑著用手抱住腦袋,劍鋒順著他抱頭的動作划過來,險些在蘇洛白的臉上劃出一道血痕。差點讓蘇洛白從平凡歸類,掉到醜陋歸類裡。
“你……沒有拿劍的自覺性嗎?”
“劍很重啊,一點美感都沒有。”
“……”
“洛白,我們離蘇府還有多遠?”凌舒趁著蘇洛白無語的瞬間,朝他身後望望。
“大概還有半個時辰的路程,怎麼?”
“我走不動了……要回去補眠。你自己找的見家門嗎?”凌舒擔心的問。
“……”
“果然……找不見嗎?”
“找得見!”蘇洛白終於知道了自己的淡定是有底線的。在每次遇到凌舒的之後,這個觀點都要在他腦子裡強化一遍。
“那……我目送你消失在黑夜中吧……”
“你可以回去了……”蘇洛白嘴角抽搐道。
“朋友之間,客氣什麼。你快走,我要目送你。”凌舒握拳,堅定道。
蘇洛白苦笑著搖搖頭,終是轉身走了。
朧夜街中,那圓形的街道內曝亮著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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