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是怎麼了,可是摔了。
我笑說不妨事,就是碰了一下。
他抬頭看我說,臣僕是會看一點的,陛下若是不請太醫,還請讓臣僕看看。
我也愣著,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他大概也是尷尬,不說話就等著。
我說,陸大人還是知道醫理,那就有勞了。
他過來挽著我的褲腿,仔細看腿上,也沒有傷,就是碰了一下,我抬起頭來,突然就覺得怪異荒誕,我和他這算是怎麼回事呢,我說不礙事了,陸大人還是就坐。
我和他說起老翰林家的小女兒婚事,他一臉驚訝,好像從我這裡才聽說,他說,陛下,臣僕為父親丁憂,不敢有這等心思。
我笑說,你都回朝,丁憂就算是過了,再說兒女事也是天經地義,不違背孝義。
我說什麼,他就坐在那不說話,我從來知道他軟硬不吃,沒想到這樣難纏,想著盧世宛還在通政殿等我,就腦袋都疼。
我說,你回去等著,這事下回再說。
他起身就突然跪在了地上,硬聲跟我說,文死諫,武死戰,從沒聽說過逼著丁憂官員娶妻的主君,陛下要是逼我,我就在這死諫。
我本來也是勸說,他這樣我卻是沒想到,旁邊有奴婢看見就勸說他,我順勢安慰他兩句,這才把他送出去。這樣一來他的婚事是不成了,朝中都說陸昆成聖眷正隆還有錦繡前程,盧世宛也說這下朝中的成鳴故舊總算是安心,收拾起來就不怕亂了。
那天宴請群臣,正是八月十五,我舉杯笑說,有誰能說說如今天下大勢。
有個蓄鬚的翰林起來說,如今天下生平,海晏河清,是我朝的盛世。
他說完下頭就有人跟著說,陛下是雄主,有大韜略。
我說,那這麼說我這個皇帝還是不錯的了。
一片稱是聲,那個翰林舉著杯要祝酒,說這一杯是為了天下盛世。
我也不舉杯,笑同他說,不忙喝酒,你們今天可有看見陸大人,御史大夫和光祿大夫。
他說不曾,我問他,我請了你們這堆蠢貨,卻是不請我的肱骨重臣,卻是為什麼。
我笑看殿中坐著的群臣,有的變了臉色,有的到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舉杯,就著杯子喝了一口酒,是好酒,我和跟前的奴婢說,讓盧有德把他們拿下。
我也不聽他們告饒叫喊,帶著兵士走出去,這是就有兵士過來說,有幾個老的當時就昏了,問怎麼辦。
我看著他,問他,你是誰的兵。
他說,臣僕是盧有德將軍帳下的中軍。
我說,你領了銀子,就可以回鄉了。
那兵士一臉驚愕看我,我問他身後那人,你可知道怎麼辦。
那人低下頭說,臣僕這就去把亂臣抓了。
陸昆成託人說無論如何也要見我,我沒發話,這事就算放下了,過了兩天大理寺的來人說陸昆成有冤要上陳陛下,我說是怎樣的冤,那大理寺卿也說不明白。我朝也確實有先例,百姓有冤可上陳州府,官員有冤可上陳陛下,他雖然在押,卻也是我朝的官員。
我在通政殿和盧世宛說州府課稅,有奴婢過來說人帶到了,盧世宛本來是說的正是要緊處,卻突然說衙門裡有課稅的賬目沒有帶過來,我笑說,那你就去取來。
陸昆成來了給我行禮,我看他穿戴也算整齊,並沒有到形容憔悴,我笑看他說,陸師傅的威望在我的大理寺還是管用的。
他也不申辯,就是站在那。
他這樣就是打定主意不說話,我也不願意在小事上為難他,我說,坐下回話。
他坐在那,聲音低啞,他說,“陛下抬舉臣僕,就是為了八月十五那天宴請群臣是不是。”
我說,“是。”
他聽了就抬頭看我,臉上神色也說不清,大概是帶著難過的意思,“可那天來的有成鳴舊黨,有的也不過是同成鳴見過面,陛下一起抓了流放,不是冤了好人?”
我聽了就笑,慢聲和他說,“朋黨這種事沒法逐個去查,沾上關係就算是舊黨,抓錯了就抓錯了。”
他看著我,不說話,半晌問我說,“陛下可知道大理寺判臣僕流放居庸關外。”
我也不說話,皺著眉看他,就看他低頭像是笑了一下,“臣僕不敢有微議,只是怕不跟陛下說就說不成了。”
他說,“當年皇后的事臣僕當真不知情。”
我看他坐在那,心裡突然煩躁的厲害,我想跟他說,事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