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這舊事作什麼,我還想說,饒了我吧,別再說當年的事,可這話都是說不出口的,我說,“大理寺判你流放,譚於考就只能病死在流放路上,你該知足了。”
他流淚說,“我哪裡是為了這個,過不了多久就要天各一方,只求陛下不恨我。”
我只覺得腦袋裡頭嗡嗡響,我按著額頭說,“你說完了就快回去。”
有奴婢要帶他出去,他突然就抬頭看我說,“陛下等等,臣還有話說。”
他定是要磨我來的,到如今也不放過我,這就是我的業,我讓那奴婢退下,“你說。”
他說,“我知道我不該問,可我忍不住,若是沒有皇后,陛下可會真心待我。”
我冷笑說,“你也知道不該問。”
我扭過頭看著殿外,已經颳起了北風,那年也是這個時候,就在通政殿,陛下讓我不要追究,我對陸昆成還沒到那一步,只是眼裡酸澀,我說,“過去的事問了還有什麼用,就當是為了你我相識一場,以後好好的。”
我看他讓奴婢帶著走出殿門口,袍子也穿的單薄,心裡突然就明白了當年陛下讓梁歡追出去給我送一件袍子,他是狠心,可到底還是捨不得的。
傅九功口述
我那天到通政殿過來,那個老翰林跪在殿外,我從他身邊過也不停下,在通政殿和盧世宛說課稅,過午我留他吃飯,外邊有奴婢跟我說,那老翰林眼看著就哆嗦,怕什麼時候暈過去。我說,你把他叫過來。
那老翰林頭髮都白了,跪在那發顫,他說,老臣有事上陳。
我說,你有事就說,要不就還是出去跪著的。
他說,陸大人獲罪流放居庸關外,卻不知道為的什麼。
我在上頭垂著眼皮看他,也不像是受了誰的挑唆來的,我說,你去問大理寺,問完就回家去吧。
我讓奴婢送他出去,他不肯,他說還有話說,我本來是想讓奴婢把他拉出去,又不願意他在外頭吵鬧,我說你有話就說,不要叫的我頭疼。
他讓奴婢架著,先是同我說陸忠信是我的師傅,又說我在朝中挑起黨爭,他說我是天下庶黎的景仰,如果我都不能尊師,這世上哪裡還有綱常倫理。
我按著額頭聽他說完,我想說,我知道了,你說完就回去。
他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