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
封孝侯頓了頓腳步,啟步走遠。
蘇州城外小道上,一個墨紅衣色的男子緩緩獨行,這人面頰白皙俊秀,倒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可是這年輕男子一身氣勢驚人,雙眉冷峻,倒是滿面狂傲之氣,即使收斂,也叫人下意識不敢接近。
他一人獨自緩緩而行,不多時已到了城門口。他停下腳步,微微抬頭看向前方。那裡已經有三個人候著了。
“公子。”見到男子過來,那三人連忙迎了上來。
這華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微服到了江南的奉天。賀蓮身邊站著的竟是英吉和施輝琅。英吉老遠對著奉天露出八顆大牙,用力揮手。
“皇兄!可找到你了,竟然留下一句微服私訪就悄悄帶著沐瀟消失了!害得我好找!”英吉的表情沒有擔心,道是一臉的興奮。
“我是有正事要辦,又不是出來遊山玩水。”奉天嘆息一聲。
“可是你帶著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沐瀟出來,也著實叫人不放心。”施輝琅皺了皺眉,也是不贊同。
賀蓮在一旁笑著,抱著胳膊添油加醋,“那兔子不吃不喝,誰勸也沒用,只好也順便帶過來了。”
也不管其餘幾人的聒噪,奉天不疾不徐往城內走。
奉天這一趟確實不想聲張。他一直在查探司徒南山的行蹤。關於他的身世問題,必須由他親自去查證。
當日他帶著昏迷的陌飛雲,跟著神神秘秘的司徒南山躲進寒潭另一邊的竹林。這一次,奉天獨自去了,那裡卻已經荒置了許久,破了不堪。
加之司徒南山行蹤詭秘難尋,前幾日得到確切訊息,司徒南山回到江南,在蘇州城出沒。奉天親自過來,也是不想節外生枝,再加上他的身手,倒是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半月之前,江湖上出現了當年天玄門殘餘的勢力,五個苗疆用毒高手重現江湖,引起軒然□。卻沒曾想,這邊陌飛雨還未動手,封孝侯竟然隻身與其相鬥。他有幾斤幾兩重,奉天最是清楚,此行也算是為他而來。若說當年,陌飛雲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徒弟呢。
四人悠閒得就像出來春遊,要說洪舍英吉如今剛滿十九,少年心性,又是初次來到江南,一時對著水巷拱橋都是滿面好奇歡喜。
此時的蘇州城還是與往日一般,車水馬龍,好不熱鬧。街道上商販不少。
奉天卻是沒有什麼遊玩的興致,見其餘幾人玩性正濃,擺了擺手道:“你們趁這機會好好玩玩也無妨,我還有些事要辦,先回驛館。”
“那好,我陪公子回去好了。反正江南也不是第一次來了。”賀蓮聳了聳肩,無所謂道。
蘇州的生意蘇和打理得不錯,這邊的事也都是交給沐瀟在打理,可是難得出來一趟,也就順便看一看。
不多時,賀蓮抱著一隻灰毛大兔子過來,奉天放下賬冊,看了一眼,道:“去拿些新鮮菜葉子過來。”
賀蓮去了。不過片刻,手上拿了些萵筍葉子和胡蘿蔔。只見奉天將兔子拎到桌上,將葉子用手帕一片片擦乾淨餵給那隻體重超標的灰兔子。
這隻兔子一隻都是奉天在餵養,奉天也確實習慣了。
“沐瀟人呢?”賀蓮坐在一旁,無所事事。
“他去永安找小猴。”
“小猴?我還以為那小子在天地盟。”
“原本是。”
“找他做什麼?他也該有兩年沒有回去京城了吧?在外面闖蕩,總還是成長得快些的。”
奉天未答。
片刻之後,門外想起了敲門聲。沐瀟回來了,比奉天預計的要早一天。
“見到人了?”
“見是見到了,只是領會了沒有,我也不敢打包票。”
“夠了,那是他的事。”
“他身邊好像跟著一群同伴,不像孤身一人的樣子。那個叫阿飛的孩子還跟著他。”
奉天專注地喂著兔子,沒有什麼表情。
“我懷疑,江湖上已經有人盯上了那小子。飛雨此時正忙於武林大會的事,無暇管這些閒事,我怕到時候……”
“他打算去哪裡?”
“應該是去京城,不過不知是想幹什麼。”
奉天默默點頭,“明日如果找不到那個人,我們也回京。”
京城還是有許多事要處理的,這一出來便是數日,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
沐瀟微微一笑,點頭道:“也是。”同樣的時節,同樣的江南,多少勾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