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半天才冷哼道,“你知道他是誰麼?你以為他只是普通大夫,或是鬼醫的徒弟?”
安若皺眉,想起白闌也說過他的身份不簡單。
楚煜慢慢靠近他,溫暖的鼻息噴在他的脖頸,輕輕震動著他的耳膜,似情人間的耳語,“他才是真正的……鬼醫。”
楚煜托起他的下巴,一雙黑琉璃般的眼睛被紗布遮住看不真切,“如何?很吃驚麼……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是鬼醫跟是鬼醫的徒弟有什麼區別麼?只要他能治好我的眼睛就好,這個對你來說……也是最重要的;如今你告訴我,如果我氣了不讓他治了,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楚煜一時啞口無言,見他還是平常模樣,神色卻是累極。
求救
白闌接過小婢遞過的茶道,“你這裡佈置的真好。”環顧四周忍不住讚道,果真都是好的,一張紙,一塊木用的都是極好的,比別的房間都要好,更好的是牆上的字畫一筆一劃靈動清秀,裝裱的紙厚實不少。
風曉笑笑,“過獎了,掛的字畫都是我自己寫的。”
“你的畫果真是千金也求不到的,我今個算是見著了。”白闌也笑,放下茶杯,“你……去找過安若了?”
“嗯。”風曉點點頭笑意不減,“去過一兩次。”
“那……他說了什麼?”
“什麼都沒說。”
“那……你去找他為的是何事?”白闌心虛的喝了一口茶,見他不語又道,“為的可是楚煜?”
風曉不知該如何說,又該不該說,想想這樣的處境著實尷尬,他還沒有跟面前的人關係好到這種程度,“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白闌見他反問自己,放下手中的杯盞道,“楚煜呢?這件事他也什麼都沒說麼?”
風曉微微皺眉,他知道其中必定有事不然這麼久了,為什麼安若還在這府上,況且不是說要幫他治眼睛的麼?現在又算什麼,“其實有件事我很想問你,什麼時候你來接走安若。”
白闌苦笑,他也想接走他,只是他不肯,一直都不願意,從未變過,“那也要他願意才行。”
“他不是你買回來的麼?怎麼會……”
“買他的人是楚煜。”白闌道,“雖是我讓他幫我的,只是現在……”
“只是什麼?”風曉不願去想那個答案,卻依舊想要知道,他在乎的只有那一個人而已,“是不是楚煜跟他……”他的手越收越緊後面的他不願說出口,跟不願去想,到底是怎麼了?他落得這樣。
白闌一笑置之,墨色的衣袂稍縱即逝,什麼都沒說,茶水依然溫熱,香味也淡了下來,他想要的始終不那麼簡單,他不想只是看著安若,只有霸佔他,不想讓他看著別人以至於就算傷害也絕不放手,現在呢……很複雜,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今這樣看著他,只覺得越來越遠。
院子裡袁音輕輕扯開他臉上的紗布,“有沒有什麼感覺?”
安若笑笑,“有光透過眼皮闖了進來。”
“不要睜開。”
“為什麼?”
“不覺得刺眼麼?”袁音拿出新的紗布,“看來你先前吃的藥也不算白費,再過段時日應該就能看見了。”
安若但笑不語,眼角邊紅得發黑,被燙傷的痕跡看得一清二楚,近了著實有點可怖,“什麼東西?”忍不住一驚脫口而出,與凝香草的給人的感覺相似,冰冰涼涼的,他怕死了那樣的觸覺,因為等著他的是燒灼般的疼,一點一點的肌膚侵蝕掉。
“燙傷藥,對你也有點用。”袁音細心的抹了一層。
安若靜靜的等著他擦完,淺淺的甘草味瀰漫在周圍的空氣中,緩緩呼吸就聞得清清楚楚。
“如何?”
“很舒服,多謝。”安若輕聲道,的確是很舒服,象甩掉包袱一樣一點壓力也不餘,“那個藥還要上麼?”
“嗯。”袁音收回手,將搗碎的草葉慢慢的敷在他臉上,取了紗布束緊。
安若加重連呼吸,喘過勁來吩咐道,“小月,去去沏壺茶來。”
袁音看著小月離開的背影,不免輕輕蹙眉,很明顯安若是故意的。
“你可見過風曉了?”
“嗯。”袁音如實回答。
安若道,“楚煜……讓你為我治眼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了吧?”
袁音想了想還是道,“這些事我管不著,來這只不過是為人治病。”
安若咬緊嘴唇,“我不想待在這裡,你能……”還沒說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