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看一次,他的心就疼一回。爹說冰錐融化之後還要看藥蟲是否在太子哥哥的心臟裡紮了根,如果沒有紮根還要繼續在冰屋裡治療。而且就算藥蟲紮根了,太子哥哥也要養上至少一年才能完全好。許波暗暗下了決定,他要在太子哥哥的身邊照顧。有那麼多人想害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太可憐了。
許波也說不上來他為什麼會那麼關心成棣。也許是因為成棣在他的面前從來不會擺出太子的身份;也許是成棣第一次見他就對他很好;也許是那一晚成棣仔細的聆聽和眸中的感動;也許是成棣對兄弟之情的在乎與渴望……總之總之,許波就是想為成棣做些什麼,想為成棣分擔些什麼。
元寶在舔他的下巴,似乎是讓他趕快睡覺。許波閉上眼睛,把一切的擔心都壓在心底,他要快點找到牧民換到食物,快點回去幫爹照顧太子哥哥和不由哥。拋開雜念,許波的意識漸漸模糊,最終沉睡。
許波是被野獸紛亂的叫聲給驚醒的,帳篷外一片黑暗,犛牛糞該是燃盡了。許波打了個寒戰鑽出被子,猛地發現旺財沒在他身上。
“旺財?”叫了一聲,許波找到打火石,壓壓沒取下的帽子。鑽出帳篷,一陣刺骨的寒風吹過,許波打了噴嚏,趕緊把圍脖裹好。
用身體擋住風,許波藉著雪地的反光找出犛牛糞,點燃。有什麼爬到了他的身上,並且快速爬到了他的臉上。許波笑笑,拉開圍脖,那個東西爬了進去,還順著他的脖子爬進了衣服裡。
“你去哪了?外面那麼冷會把你凍僵的。”元寶乖乖地纏在他的脖子上,許波在旺財鑽好之後去看犛牛的位置。這一看不打緊,他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距離犛牛不遠的地方躺著幾個黑影,很大的黑影。
許波咽咽嗓子,元寶沒反應,旺財似乎睡了,那應該是沒什麼危險了。許波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一步挪過去,想看清是什麼。走近了,許波倒抽一口冷氣,不,寒氣。地上躺著三隻雪山羊,還有兩隻雪狼!
一隻羊的脖子上是已經被凍成冰花的血,脖子被咬斷了,另外兩隻羊的腿上有傷,一看就是被那兩隻狼傷的。而那兩隻狼目前看來沒什麼傷口,卻是直挺挺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睜開的眼睛泛白。犛牛似乎受了驚嚇,後肢踢來踢去。
摸摸旺財在的胸口,許波明白了。肯定是羊被雪狼追到了這裡,驚動了旺財。旺財不分青紅皂白把狼和羊都毒暈了。許波摸摸羊的身體,那隻被咬斷了脖子的已經冰冷了,而另外兩隻還有溫度,狼的身體也有溫度,這證實了許波的猜測。許波眨了眨眼睛,然後笑了,哈哈,這下子有吃的了。
隱隱的有好幾聲狼嚎傳來,想到狼都是群居的,許波害怕了。雖然他有旺財和元寶,但還是不要碰到狼群的好。也不睡了,許波趕緊收帳篷。肉有了,他可以先把肉送回去然後再去換糧食。反正他剛出來兩天,不遠。
收好帳篷、被褥,許波費力地把三隻羊搬到犛牛的身上。狼沒死,他在狼的腦袋上摸了摸,又給它們點了一些犛牛糞,然後牽著犛牛走了。狼是報復心很強的動物,殺了它們的同伴會惹來很大的麻煩,被狼群盯上可不是鬧著玩的。等犛牛糞燒完之後,那兩隻狼也該醒了。
騎不了犛牛了,許波一腳一腳踩在厚厚的雪地裡往回走。很冷,臉和手腳都凍僵了,但一想到這算得上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食物他就開心不已。回去熬點羊湯給爹和大爹喝。可惜不由哥和太子哥哥現在不能吃東西。
走著走著,許波停了下來,眼睛瞪大。揉揉眼睛,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摸摸脖子,許波低喊:“元寶,你出來。”
元寶的身體動了動,很不情願地露出一小截腦袋,它怕冷。許波摸摸元寶冰涼涼的頭,指指雪光下的某個綠色的影子:“你看,那是不是青葉蟲?”
元寶吐了吐信子,鑽出來。蛇眼變化,那綠色的影子噗哧一聲,化成了一灘綠水,融進了雪地裡。
“真的是青葉蟲!”許波驚叫。這裡怎麼會有青葉蟲?!緊接著,他就長大了嘴:“啊!一定是大爹留下的!”大爹給誰留下了青葉蟲?大爹這是讓誰到這裡來?許波的心怦怦直跳,想也沒想,他牽著犛牛調轉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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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眼前方近在咫尺、但仍有段距離的雪山,莫世遺勒馬,心裡升起了無限的希望。在跟著青葉蟲來到玉龍境內後,他就猜到這蠱蟲是誰放的了,一定是波松!除了波松,誰還會把他引到玉龍、引到雪山?莫世遺在心裡又一次感謝波松和許清水,如果不是他們,他真不知該去哪裡找“任性”的月不由。
沿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