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節省銀子,也為了安全,月不由和成棣住店就住一間屋。不過成棣睡床,月不由睡桌子。成棣是絕對不會跟不愛乾淨的月不由睡一張床的,就是月不由很乾淨他也做不到跟個男人睡一張床。月不由也絕對不會跟成棣睡一張床,萬一他晚上練功把成棣踹下床就不好了。太子的身子可是紙糊的。當然,月不由沒有那種倆爺們不能睡一張床的心結,反正都是睡嘛,睡哪不一樣。成棣不要他睡床,他睡桌子就行了。
頭一晚成棣還有點愧疚,不過早上起來見桌上多了一灘口水他就立馬不愧疚了,直慶幸自己沒有一時心軟讓月不由上床,髒死了。
忍了兩天,成棣在他們又一次上路後問:“你不是說你的銀子都丟了嗎?那咱們吃飯住店的錢你哪來的?”
“拿的啊。”月不由想也不想地回道。
“拿的?”成棣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月不由扭頭毫不羞恥地說:“晚上找個看起來有錢的人家進去拿點不就有了嘛。”
“是你偷的?!”成棣失聲驚呼。
“什麼叫偷的,這麼難聽。”月不由不樂意了,“我又沒把他們拿空了,就是拿個幾兩銀子罷了。這算是劫富濟貧。”當然是劫別人的富,濟他這個貧。
成棣啞口無言,他每日吃的住的居然都是偷來的銀子,成棣無法形容自己此刻內心的感受。但月不由的下一句話就把成棣心裡的那一半羞愧給打擊沒了。
“不拿銀子咱們吃什麼住什麼?那你去想辦法弄銀子。我是絕對不會去打柴打獵來換銀子的。”
成棣眯眼:“別跟我說咱倆身上的衣裳也是你‘拿’來的。”他這一路可是換過三身衣裳了。
月不由很誠實地點頭:“是啊。難不成是我裁的?我可沒那本事。再說了,你會洗衣裳麼。”
成棣氣結,他能洗個碗就不錯了!但想他堂堂太子居然也有一天淪落到偷雞摸狗的時候,他就胸悶。指著月不由,成棣怒問:“除了練武你還會什麼?”
“不會。”
“……”
狠狠抽了一下馬屁股,成棣覺得自己得找點什麼發洩發洩。後頭有馬蹄聲,接著他就聽一人喊:“你別太快,不然等會兒心跳出來了。”
“駕!”
這算不算月不由對那天被強逼去洗澡的報復?成棣很難不這麼聯想。
※
幾天的相處,成棣不能說完全瞭解月不由,也算得上很瞭解了。月不由粗心是粗心,但該細心的時候卻很細心。不管是吃還是住,月不由都儘量讓成棣吃得好住得好。而且月不由把時間掌握的很好,天黑前他們絕對會進城。所以雖然總是被月不由氣得牙癢,成棣也會想辦法報復回來捉弄捉弄月不由。有月不由陪同,成棣回京的路無驚無險,還挺有趣。當然,前提是漠視掉他們吃的穿的住的花的都是“別人”的銀子。
人的適應力總是很可怕。兩天過後成棣就很坦然地接受了月不由晚上會摸到誰家弄點油水回來的現實。天熱了,白天還要趕路,怕成棣中暑,這晚兩人訂好客棧後月不由特地叫掌櫃的煮一鍋消暑的湯、燉了一隻雞。在他看來,成棣之所以這麼弱完全是因為吃得太少。男人就應該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這才不會生病。
每天都要趕路,月不由再細心成棣也還是明顯地感覺到身體有點頂不住了。吃了飯後,成棣讓小二送來浴桶,泡了泡解解乏。因為成棣的強烈要求月不由目前還算乾淨,當然除了袖子。對於他吃完飯總是用袖子擦嘴這件事,成棣是怎麼教也教不過來,索性眼不見為淨了。打著赤膊,月不由坐在窗臺上擦劍。太陽落山了,現在的風很涼快。
“月不由。”
“嗯?”
跳下窗臺,月不由放下劍。繞過屏風,他走到床邊:“咋了?”
再一次用眼神對月不由的半裸表示一下鄙夷,成棣臉色有點蒼白地說:“給我倒杯水。我沒力氣。”
月不由很自然地摸了摸成棣的額頭,問:“怎麼個沒力氣法?”
拉下月不由的手,成棣沒好氣地說:“沒事。我就是這樣,睡一覺就好了。”相比月不由直接露在外的健壯,成棣對自己的體弱更加討厭了。
月不由去給成棣倒水,成棣揉揉自己的胸口,胸悶,也氣悶。月不由很快回來了,成棣坐起來。從對方手上接過水,他咕咚咕咚一口喝完,真是渴了。在他喝完後,月不由把杯子放在一旁,推推他。
“往裡頭去點。”
“幹嘛?”
成棣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