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好嗎?這傢伙的睡相怎麼樣?有沒有流你一身口水?”
月不由不高興了:“你又沒跟我睡過,怎麼知道我會流口水。”
成棣咧嘴:“我在你睡覺的桌子上看到過。”
“你怎麼能肯定是我‘流’的。”
“因為只有你會在桌子上睡。”
“也可能是你趁我睡著了吐在桌上的。”
“你……”成棣的話被突然塞進嘴裡的一個大包子打斷了,他呆住了。月不由當即笑了起來:“哈哈哈啊!”他大張的嘴裡多了一塊肉,這回換月不由愣住了。
收回手,順路拿起一個饅頭,莫世遺沉聲下令:“吃飯。”
嘴巴緩緩動了動,月不由接著快速嚥下那塊肉,朝成棣“哼”了聲,不理他了,一口咬下半個包子,吃飯。
成棣吸吸鼻子,拿下包子,順便咬了一口,也乖乖吃起了飯,不理月不由了。兩人總算是安靜了下來,莫世遺的耳根清淨了不少。
吃了幾口包子,成棣起身關上窗,然後道:“世遺,你把面具摘了吧。這裡又沒外人。”月不由立馬抬起頭:“就是,又沒外人你還戴著幹嘛,摘了摘了。”
莫世遺看向成棣,成棣笑笑:“這裡坐著兩位高手難道害怕被別人看了去?”
也許是此時的氛圍太輕鬆了。莫世遺放下筷子和手裡的饅頭,緩緩摘下了面具。成棣臉上的笑沒有了,面前是一張和自己神似的臉。在他的記憶中,他的這位雙胞兄弟始終戴著一副銀色的面具。即便是那一晚的偷換身份,他也未曾好好留意過。此刻看著莫世遺蒼白且毫無表情的臉,成棣的內心不是不震動的。
莫世遺也看著成棣,這是他第二次和成棣這樣面對面,心境卻是迥然不同。第一次,兩人之間有著對彼此的仇視,但這一回,仇視變成了一種他說不清的情緒,他和成棣之間似乎赤裸裸的,毫無遮攔。
為了掩飾莫世遺的身份,王皇后讓莫世遺戴的面具甚至連他的下巴都遮住了。只是在腮幫部分成兩部分,讓莫世遺的嘴可以靈活的動作,以便正常的吃喝。對成棣來說,他唯一熟悉莫世遺的就是他的面具和他僅能露出來的雙眼。
那張臉很像他,卻又不像他。成棣以為那張面具下的應該是一張和那人的身體相當的紅潤健康的臉,他萬萬沒想到那張臉甚至比他的還要蒼白。這一刻,成棣似乎可以理解莫世遺內心的憤怒了。若要他和世遺換,他,肯嗎?
倘若他們沒有生在皇家,那現在,他們兩人會有怎樣的境遇?起碼會像別人家的兄弟那樣手足情深吧。成棣嘴裡的包子怎麼也咽不下去。
莫世遺的心裡又何嘗平靜。他與面前的人是兄弟,是一母同胞的孿生兄弟。可,這卻是他們第一次正式的相見,第一次真正的面對面的相見。倘若他們沒有出生在帝王家,他與成棣也應該像他與世召一樣親密吧。
“這樣看你倆,比我躲在樹上看還要像。”一人的聲音打斷了飯桌上的沉悶。成棣和莫世遺同時收起心緒看向說話的那個人。這一看不打緊,兩人都愣了。
“咋了?”腮幫子因為含著包子而鼓囊囊的某人被瞧得莫名。
“你……”成棣的眼神閃了閃。
“我咋了。”快速嚥下嘴裡的包子,某人咬下手裡的最後一口包子,看看兩人說:“你倆比我見過的雙胞兄弟都要像。”隨後,他就很煞風景地對成棣說:“我知道你娘為啥要莫世遺戴面具了。他不戴面具完全就是你嘛。”
成棣的臉色變了,哪知某人又很過分的說:“嗯,也不完全像,還是有不同的。你比莫世遺瘦,也比他矮。”
“你就直說本宮看上去弱就行了。”成棣洩憤地咬了一大口包子。
某人聳聳肩:“你本來就弱啊。”
“月不由!”啪地放下筷子,成棣怒了。他最討厭別人踩他的痛處!
“忠言逆耳都聽不得,還太子呢。”假裝委屈地咕噥一聲,月不由低頭吃飯。
成棣氣得牙癢,如果他會武功,如果他會武功……還是有人看不過去幫成棣說話了。“武功高只能說明你有武學的天賦。但成棣有些地方你卻比不上。”
“哪裡!”月不由最聽不得的就是別人說他不如人,這也是他的忌諱(痛處)。
莫世遺看著成棣說:“琴棋書畫,你樣樣不如他。”
“切。”月不由馬上一臉的不屑,“那玩意有什麼意思,又不能當飯吃,也不能強身健體,更不能自保。”
“錯。”莫世遺很不客氣地反駁,“